沈屿之默了会儿才开口，“母亲，语言不是刀，却也能杀人。”</p>

她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p>

沈老夫人蜷缩在袖中的指尖动了动，莫名觉得嘴里有些苦，她拿起茶杯轻抿了口，才道：“既然还认我这个母亲，就把香皂配方给你大哥。”</p>

沈屿之低低笑了起来。</p>

来之前明知道会是这样，却还是忍不住期待母亲会体谅他的为难。</p>

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开口索要香皂配方。</p>

以往在京城时，需要他牺牲，总还会花些时间跟他叙母子之情。</p>

“母亲。”沈屿之再开口，声音平静，语气淡了几分，“如果不需要我存在，当初又为什么要生我？</p>

既然生了我，为何却又要折断我的翅膀？</p>

你问我是不是不把你当母亲，如今，我也想问一句，可还把我当儿子？</p>

自我进门你不问一句我在山中过得好不好，直接就让我把香皂配方给大哥。</p>

你知道我会因为你生病赶过来，所以你让自己感染了风寒，是不是？</p>

明明是你算计我，却还问我是不是不认你？</p>

母亲，我也想问您一句，我到底欠了大哥什么？需要用一辈子来偿还？”</p>

沈老夫人整个人颤了下，怔怔地望着沈屿之。</p>

反倒是沈岐之，恼怒地指着沈屿之骂：“老三，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在京城时你锦衣玉食都是怎么来的？</p>

没有我在朝中兢兢业业做官，你能出门就被人称沈三爷？</p>

没有老二辛辛苦苦在外经商，你能山珍海味、穿金戴银？</p>

你趴在我们身上吸血这么多年，不过是要你个香皂配方，你还拿起娇了？忒没良心了吧？”</p>

沈屿之先看向沈老夫人，“母亲，你听见了吧？”转头看着沈岐之冷笑，“是。我承认这些年都是你们供养我。</p>

可有谁问过我的意愿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