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眉梢一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满目惊愕的庄归二人身上。</p>

“由我处置？”</p>

漫不经心地笑容，让庄归二人的心狠狠抖了几下，眼神多了几分惊恐。</p>

“师……师尊……”庄归颤声唤道。</p>

“做错事，便该受罚。”</p>

今迟越容色冷沉，别开脸，不去看两人的样子。</p>

“这是规矩。”</p>

一句话，叫二人瞬间白了脸。</p>

师尊这是铁了心要把他们交出去啊！</p>

那日丹阁的经历，历历在目。</p>

看着一道结界之隔的女人。</p>

极致的害怕与绝望如潮水一般，涌上庄归心头。</p>

他做不到冷静思考，脱口而出道：“弟子不服……弟子不服！！！”</p>

辛瑶嘲讽地看着他：“你不服？”</p>

“是！”庄归双目猩红，身体里热气不断上涌。</p>

他大声吼着：“那天我们的确错了，可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吗？”</p>

这话一出，吞天峰峰头的几人同时冷下来脸来。</p>

就连洞府后院，不愿打扰他们同门用膳一直安静待在客房里，直到听见刚才的动静才出来的沐家人，也被庄归的话，震在了原地。</p>

他一无所知，还在继续说着。</p>

“当时吞天峰的人都跟着你，就算那邪修杀进丹城，找到你，也不可能伤得到你分毫！你如今安然无恙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p>

“可师弟不一样。”</p>

庄归用力握紧拳头，一张脸狰狞变形。</p>

“你忘了你在丹阁对他做了什么吗？你废了他的手，将他重伤，几乎让他失去了战力！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落到那邪修手里！当时师弟他就要死了！你过去不是总说，你是我们的师娘，会对我们好吗？为何到了现在，你却连我们的苦处都看不见？”</p>

“我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下师弟！才能让他不被那邪修凌虐致死！”</p>

他说的满脸通红。</p>

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最无辜的人一般。</p>

在他身上，辛瑶看不见后悔，看不见一丝歉疚。</p>

明明做错了事，却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p>

她讽刺地笑了：“所以你就是这么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把我的生辰八字，出卖给邪修。”</p>

目光似刃，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p>

庄归呆了一下，在她的凝视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心虚。</p>

“我没有！”他怒吼。</p>

可那躲闪着，不敢和辛瑶对视的眼神，却泄露了他所有的心思。</p>

不清楚内情的沐家人，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p>

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p>

“他们为了活命把自己师娘的八字供出来了？”</p>

“而且对象还是邪修！这是存心想害死她啊！”</p>

“她身边有没有人保护，都不是他们做这种事的理由！”</p>

“明明自己错了，还想要狡辩。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家伙！”</p>

……</p>

人声随风飘入庄归耳中。</p>

“不是的！”他奋力摇头，脖颈青筋暴突，扯着嗓子吼着：“我们只是别无选择！是被逼的！”</p>

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他们。</p>

那种情况下，他只是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决定！</p>

他有什么错！？</p>

“可你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啊。”一道含着轻柔笑意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庄归耳边。</p>

庄归愣了愣：“……第二条路？”</p>

不等庄归想明白，血肉被洞穿的细碎声响，就像轰落的惊雷炸响在他脑海中。</p>

他跪着的身体顿时僵住。</p>

只觉得冷。</p>

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冷风呼啸着不断刮入，冷得他浑身发颤。</p>

“师兄！”</p>

凄厉的惊叫近在咫尺。</p>

庄归僵硬地转过头，却看见郑开谷正看着自己。</p>

一双虎目瞪得溜圆，像是见到了某种可怕的场景，脸上满是惊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