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莱州，李渊示意萧公公叫李秀宁、李世民姐弟二人过来问话。</p>

姐弟二人进入屋内。</p>

在她们想来，李渊就这次海战，要问些话。</p>

却谁想，李渊只字没提海战的事情。</p>

李渊问：“高句丽，难打吗？”</p>

听到这个问题，李世民上前：“父皇，依我大唐的铁骑，高句丽不足为惧。”</p>

“为惧？”</p>

这个词，让李渊很不爽。</p>

李秀宁却说道：“开皇十八年，隋文帝认为，高句丽不值一提。拥有长江天险的南陈，依当时的记载，应该是一百四十五个郡，合计五百六十八县。南陈比高句丽大多了，无论是人口、财力、兵力。”</p>

“隋汉王杨谅领军。”</p>

李秀宁只说到这里。</p>

李渊点点头，他知道那次。六月下诏，九月败归。大军遇上的海风、暴雨、瘟疫、缺粮、迷路等等，各种麻烦，大败而归。</p>

李秀宁看李渊点头，这才接着说：“派往辽东开荒的人，多有描述，辽泽泥泞，车马不通。遇雨季，道路损坏不能行，多达数百里。”</p>

这个时代，唐初的气候还是很湿润的。</p>

当年，汉王杨谅出渝关，陆上的部队遇上沼泽，海上的船队遇上大风。</p>

滩涂沼泽湿地，对开荒、屯田影响相对比较小。</p>

最多，雨季的时候，少出门。</p>

可行军却不同。</p>

李秀宁接着说：“辽东多山岭，隋……末帝，第一次征辽东的时候，就因为行路困难，许多士兵偷偷丢弃了所带的粮食，最终导致粮尽，父皇也是知晓的。”</p>

李渊叹了一口气。</p>

他何止是知道。</p>

当年，也就是大业九年，杨广第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李渊就在怀远负责督运粮草。</p>

李秀宁所说的士兵因为路难行，把随身带的粮食丢弃，是从书中看到的。</p>

而李渊，却是亲身体会过的。</p>

李秀宁：“斥候打探过，攻打高句丽，我军是仰攻，高句丽可居高临下，而且山岭之中，容易躲藏，士兵易被偷袭。”</p>

“高句丽多山城、多堡垒。夏季会有雨季，物资受损、士兵生病。而冬天辽东严寒，更不易攻打。”</p>

辽东的冬天，草枯水冻，屯田的人都猫冬了，打仗的士兵会有多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