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侧躺在地上，仍瞪着眼，抽动身子。</p>

像是……死不瞑目。</p>

萧居营跪下，手中的剑也按在地面上。</p>

他对燕王磕头，请罪，同时，也给他致命一击：“父亲知道吗？李章暴毙，也和儿子有关。”</p>

萧居营的话，好似一支离弦的箭，正中燕王脑门。</p>

他不再动，呼吸停了，命也没了，唯有一双不甘的眼睛，仍瞪着萧居营。</p>

萧居营沾满鲜血的手，覆上他的面，阖上他的眼。</p>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p>

萧居营捡起佩剑，走到关肃峥面前，一手持剑柄，一手点扶剑尖，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萧氏居营，手刃生父，求将军上达天听，护我族人不被叛贼牵连。”</p>

叛贼燕王错了吗？</p>

或许没错，成王败寇，自古皆如是。</p>

萧居营错了吗？</p>

或许从他算计李章开始，便错了。</p>

又或许，他以生父性命，孝敬关肃峥，也算错。</p>

关肃峥食指指尖轻挑剑刃，佩剑飞上天，飞向贺平，贺平一手高举接剑，一手撩袍擦剑。</p>

关肃峥再出手时，是托起萧居营的胳膊。“燕王的族人，由燕王守护，本将护不了。”</p>

萧居营猝然看他，眼神复杂，一时惶恐，一时震惊，一时惊喜交加。</p>

“萧氏居营，乃新一任燕王。”关肃峥留下一话，转身即走，全然不顾身后人的表情。</p>

萧居营跪地，叩谢关肃峥。</p>

关肃峥、贺平和周茂，三人走出燕王营。</p>

周茂拦路，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漠北的虎符，“将军，大事已成，望您收回。”</p>

关肃峥从他手里接过虎符，端详片刻，揣入怀中，“你可有信重同知？”</p>

“路同知为人聪慧，骁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