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叫花子害怕，并不回答，只是连连摇头。</p>

李瑁倒也不恼，他能理解孩子胆小，在经历过意外之后吓破了胆。紧接着他发现，这小叫花子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其实却是个女孩。</p>

褪去了一身脏污之后，模样清秀可爱。</p>

“这孩子竟是个小姑娘！”李瑁和郭子仪对视了一眼，二人齐齐惊讶道。</p>

女孩终于怯怯道：“我……我叫囡囡。”</p>

李瑁笑了笑，道：“既然是女孩，那就让她装扮成我的女儿，这样更真实。囡囡，以后行路途中，你就叫我阿爹，我会保护你的。”</p>

帮女孩换了漂亮衣裳，李瑁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客栈房间，对众人道：“以后这就是我的女儿，随我一起上路，诸位不要怠慢。”</p>

众人纷纷露出笑容，觉得这样能让他们的“商队”更加逼真。</p>

小女孩也乖巧地依偎在李瑁身边，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p>

次日，队伍重新出发。</p>

一行人身着商人装扮，赶着马车兴在通往马嵬驿的路上。李瑁就是他们中的商人老爷，领着一个小女儿，看上去十分富态，谁也认不出他竟是昔日骁勇善战，击退了史思明大军的寿王。</p>

一路上，也有商队和他们同行。</p>

郭子仪赶着马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各位同行，你们经常往来此处，前些日子可见过一群模样奇怪的人？为首的岁数挺大，他身边是个样貌俊朗的青年，还有两个漂亮姑娘……”</p>

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见过。</p>

直到即将进入马嵬驿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附近安营扎寨。</p>

一直窝在李瑁怀里的小女孩囡囡却忽然望着山林深处的方向，瑟瑟发抖，看上去很是害怕。</p>

“囡囡，怎么了？”李瑁发现她的异常，警觉道。</p>

囡囡紧紧抱住他，用稚嫩的声音颤抖道：“山上……强盗……怕怕！”</p>

李瑁立刻抓住重点，问：“囡囡，你来过这里？你知道这处山上有强盗，对不对？强盗长什么样，从哪出现的，你还记得吗？”</p>

囡囡哭着摇头，她才六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p>

只知道这地方很可怕，她要快点跑，离开了这里才能安全……</p>

“囡囡！别怕！”李瑁用尽全力安抚着怀中的女孩，道：“不管这鬼地方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睡吧，睡吧。”</p>

小女孩终于缓缓睡去，脸颊上还挂着一颗泪珠。</p>

哄女孩睡着的那一刻，李瑁的神色冷了下来。</p>

他将孩子交给身旁的随从，兀自起身走向郭子仪。</p>

低声道：“子仪小心，刚才囡囡很不对劲儿。我怀疑，这里有流寇或强盗作乱，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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