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恨不得用夜明珠锤爆他的狗头。</p>

“不满意。”这是她的心里话，就凭一颗夜明珠就想调戏她，简直痴心做梦。</p>

宋怀以前跟张丽燕在一起那会，成箱笼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往尚书府飞。</p>

现在到她这里，就一枚夜明珠，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p>

“夫人，你怎么又生气了？”宋怀恩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这女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刚刚还喜笑颜开。</p>

林莺时直接去抢他手里夜明珠隔着窗户丢了出去：“你的夜明珠已经滚了，你也滚吧。”</p>

宋怀恩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尖。</p>

“夫人这是怎么了？”</p>

东篱看起来比宋怀恩还要茫然：“不知道，端公爷你回来之前夫人还好好的呢。”</p>

言下之意就是宋怀恩惹夫人不快了。</p>

“算了，你下去吧。”</p>

没办法，宋怀恩只能回了前院，宿在小苍山房。</p>

他已经好久没睡在书房了，墨香总是不及暖玉生香好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闻惯了女儿香，觉得寡淡的书香缺点味道。</p>

辗转反侧了一会，宋怀恩起身披上大氅，直奔藕香榭。</p>

林莺时嫌弃之前的院子采光不好，就搬到了藕香榭，距离前院的小仓山房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p>

起夜的东篱睡眼朦胧地往茅房走，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撬锁，她吓得一个激灵，刚想喊人，就被慕白捂着嘴巴拖走了。</p>

“是端公爷。”</p>

东篱眨眨眼睛，示意慕白松开她。</p>

“端公爷还会溜门撬锁，真厉害。”</p>

慕白：“……”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竟然比他还会拍马屁。</p>

内间里，宋怀恩蹑手蹑脚地爬上架子床，揽了两轮明月入怀，才算踏实入眠。</p>

他是被林莺时揪着耳朵踹下去的。</p>

“谁让你进来的？”</p>

宋怀恩搓了搓快要被拽掉的耳朵波澜不惊道：“你我本是夫妻，相拥而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夫人，你不要害羞。”</p>

“你瞪大狗眼看看，我像是害羞的样子吗？”</p>

“像。”他睁着眼睛说瞎话。</p>

“夫人，该用膳食了。”东篱在外面敲了敲门，及时给宋怀恩解围。</p>

“再敲，我就让你给他做小。”</p>

东篱立马噤若寒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夫人，不要呀。”</p>

“你是不是嫌弃他太老了，你还年轻不知道老男人的好处，老男人会疼人。”</p>

“奴婢不敢。”</p>

林莺时推门出来，让东篱站起来回话。</p>

“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强取豪夺，一种背叛主子。”她嘴角带笑，可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温度。</p>

“奴婢知罪，绝对没有下次了。”</p>

“去找管家领罚吧。”</p>

“是。”</p>

茶碗盖和茶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宋怀恩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乎在看杂耍。</p>

“我惩罚自己院里的丫鬟，你有意见吗？”</p>

男人抿了一口热茶，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让东篱找管家，管家就会默认你对东篱不满意，最轻的责罚就是发卖。”</p>

“哦，原来如此，不过背主的丫鬟留着也没用，发卖了倒也干净。”林莺时佯装不在意的落座，要是她表现出来异常，就被男人拿捏了。</p>

“你真这么想，东篱要是走了，谁给你梳头，谁伺候你……”</p>

林莺时早就看透了一切，笑了笑：“端公爷言重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而已。”</p>

新来的奶娘把九九抱进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孩子显然跟她生分不少，她又是拿玩具，又是做鬼脸才算是把小丫头逗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