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世，一定还你这份恩情。”</p>

我急忙摆手：</p>

“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做自己职业范围内的事儿而已。</p>

行了，你们夫妻再见最后一面吧！”</p>

“太好了，太好了……”</p>

冯林异常激动。</p>

可我继续开口道：</p>

“但我要说的是，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不入阴行的普通人开眼，折寿的。”</p>

“啊？那、那不行，我都死了，我不能再拖累我老婆。</p>

不开眼，不给我老婆开眼……”</p>

冯林脸上虽然有点失落，但言语却坚定的否决。</p>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真的很恩爱。</p>

妻子哪怕折寿，也愿意再看死去的爱人一眼。</p>

丈夫为了不再拖累妻子，却不想在死后，继续伤害对方。</p>

说实在的，怎么坏事恶事儿，都特么的发生在这种家庭里？</p>

田飞和黄阿姨母子是这样，现在冯林和他妻子何芳也这样……</p>

感觉命运有点不公……</p>

可我没表现出来，我什么也没说。</p>

只是向何芳，转达了冯林说的话。</p>

结果何芳听完，脑袋摇动得和拨浪鼓似的，对着空荡的灵堂，大声开口道：</p>

“不不不，折寿算什么？你忘记了，你求婚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p>

我们死，也要埋在一起，死在一起。</p>

虽然一点都不甜，可我一直都记得。</p>

现在你被人害了，提前离开了我们母女。</p>

你知道我多伤心吗？</p>

我只想再见见你，你要是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p>

我都，我都没活下去的勇气了……”</p>

何芳说得是声泪俱下，我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丈夫冯林的感情。</p>

那种由内而外，毫无做作的情绪释放。</p>

冯林听完也直接愣在了原地，沉默得久久不语。</p>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马大树旁边。</p>

马大树从始至终，也没有开口一字。</p>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冯林才抬起头看向我，对着我说道：</p>

“陈先生，你帮我妻子开天眼吧！”</p>

我“嗯”了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牛眼泪拿了出来。</p>

其实我认为，这种情况下，其实见一面往往要好一些。</p>

不然留下心结，让何芳以后更加难以生活和面对生活。</p>

调整好剂量，在何芳眼皮上抹了抹。</p>

腥涩的气味久久不散。</p>

可现在没人在意这个，直到数秒过后，我让何芳睁开双眼。</p>

那一瞬间，冯林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身体依旧湿漉漉的。</p>

他努力的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用着灰色的眼眸，看着何芳。</p>

虽然模样有点吓人，可何芳在看到冯林的第一眼，却毫不犹豫的拥抱了上去。</p>

“老公，我、我好想你……”</p>

“老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自己，提前丢下了你和小小……”</p>

“……”</p>

场面我有点不适应，我拉了马大树的衣角一下，示意他跟我出去。</p>

这十分钟，属于冯林和何芳夫妻的。</p>

马大树也很识趣的跟我走了出来。</p>

马大树这个时候，又递了一根烟给我。</p>

我没什么烟瘾，但这会儿却也想再抽一根。</p>

所以，也就点上了。</p>

结果吸了一口，马大树就对我开口道：</p>

“马先生，你刚才、刚才用的那个喷剂，是、是牛眼泪吧？”</p>

“对啊？”</p>

我点头，看着这马大树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