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p>

南宫雪穿戴整齐，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p>

临走之前。</p>

齐云脚步微顿：“阿雪，这些人看到你脸了？”</p>

“应该是看到了。”南宫雪眸子中，露出思索神色。</p>

“我睡觉的时候，他们围着我床，还说我是极品，杀了可惜，要先把我绑起来，然后那个领头的不同意，要先杀了我……”</p>

她一五一十的说着，除了有点起床气之外，情绪几乎没什么波动，好似在说别人的事。</p>

显然，在此时的她心中，还不太明白那些人要先绑她，是要干什么。</p>

不明白，自然没有怒意。</p>

“嗯。”齐云点头，眼中闪过厉色，“既然他们看到了你的脸…那他们就留不得。”</p>

“那怎么办？”南宫雪问道。</p>

“全杀了！”</p>

“哦，好的。”</p>

应了一声，南宫雪身形一闪，进了屋子，内力汇聚成掌印，拍西瓜一样，拍碎了那些段家人的脑袋。</p>

很快，她就出来了。</p>

“主人，搞定了。”</p>

“嗯。”齐云轻轻点头，看了眼南宫雪的眼睛，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寒意。</p>

这双眼睛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p>

半点都没有。</p>

哪怕是他，就算是为了目的，去杀人，即便他隐藏的再好，内心深处也是会有情绪波动的，或是愤怒、或是痛快、或是焦虑、或是不安……</p>

因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心性如何坚如铁石，但他终究是人。</p>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像机器一样，没有情感、没有情绪。</p>

而眼前的南宫雪，她没有。</p>

曾经的南宫雪有，但此时的南宫雪，她没有。</p>

失去了所有记忆，她也失去了过去人生经历中，带给她的属于人类的情感。</p>

现在的她，凉薄的……就好像是一把刀。</p>

真正的刀！</p>

没有所谓的善恶，所谓的恩仇，什么都没有。</p>

谁握住了刀柄，就可以用她杀人。</p>

这刀能杀别人。</p>

自然也能杀自己。</p>

若是有什么东西，让她感兴趣，需要自己死，她一会出手。</p>

这一刻，这种明悟，猛然浮现在齐云心头。</p>

“主人，咱们要去哪？”南宫雪声音响起。</p>

齐云回过神来，看着南宫雪的眼睛。</p>

“阿雪，你会杀我吗？”</p>

“啊？”南宫雪一怔，“我为什么要杀主人？”</p>

“如果有人让你杀我呢？”</p>

“当然不会了。”南宫雪脱口而出，“杀了主人，谁给我好吃的，谁给我衣服穿……谁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呀？”</p>

“若是这些，有别人都可以给你呢？他让你杀我，然后给你更多，你会同意吗？”</p>

“……”南宫雪沉默了。</p>

齐云后背瞬间彻骨冰寒……她没有否决，她在思考！</p>

“我不知道。”南宫雪想了一会，摇了摇头。</p>

“想都不要想，谁要是这么跟你说，你就直接杀了他！”齐云说道。</p>

“可是……他给的更多啊。”南宫雪眼中迷惑。</p>

“那能一样吗？身外之物，能跟咱俩的感情，相提并论吗？”齐云循循善诱。</p>

“感情……”南宫雪眼中更疑惑了，似乎在想感情是什么。</p>

齐云接过话头，走近南宫雪，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感情就是，别人给我多少好处，让我杀你，我都不会，这就是感情，是不能用外物来衡量的。”</p>

“这样吗……”南宫雪若有所思。</p>

“所以，有人拿更多好处，让你……”</p>

齐云话未说完，南宫雪抢先说道：“我不会答应，我会直接杀了他！”</p>

“对的，就是这样。”齐云温柔的揉了揉南宫雪的脸颊。</p>

这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