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俯身跪着的梅宝山肩膀微颤，缓缓抬头，恰迎上聂钊森寒的双眸，而在聂耀嗷嗷唔唔的乱叫声中，他的神态，语气都格外的平静，诚恳。</p>

他说：“三爷，应大夫人之邀，我姐曾于病榻侧衣不缓带伺候过大夫人两年。”</p>

他习惯于家里的称谓，叫韩玉珠是大夫人，梅潞是二夫人。</p>

梅潞曾经照料过病重的韩玉珠，总共两年，第三年她就去世了。</p>

顿了顿，梅宝山又说：“我一开始只在门卫工作，大夫人病后才调到主席身边，因大夫人不喜外人见其病容，我与同事们从未曾踏足她的内室，她去时也只有主席伴于左右，她的病容我从不曾见过，便是澳城媒体曝出的照片我也从不曾看，更不知她死因为何，而我阿姐于大夫人的爱意，天可明鉴。”</p>

角落里的湾岛仔正在往尸袋里挪尸体，抽空对邝仔说：“这人听着是个好人耶。”</p>

邝仔翻了个白眼，举枪托作势要砸，嗷嗷乱叫的聂耀立刻噤声，仿如寒蝉。</p>

说起发妻之死，聂荣自认比儿子更有发言权。</p>

也或者说他自信于自己在公司，在家庭的管理能力。</p>

他说：“阿钊，你母亲不是病了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七年，那七年中韩氏的元老们差点没扒了我的皮，也不是没有查过她的病因。”</p>

他呼了口寒气：“我，或者我的手下们要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们难道查不出来，七年之中我奉于病床前还要接受他们的质疑和剔，这才过去几年啦，你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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