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站在不远处。</p>

白煌比她杀得快，快不少，而且，天蛇天子本就负伤。</p>

她想到这些有些感慨，为盛世感慨，也为自己的明智感慨，不然对上白煌的，可就是她了。</p>

白煌没管她，正在看着霸道。</p>

“为什么？”</p>

他开口，眸子中第一次有了厉色，</p>

“为什么自己断了残念？”</p>

他以天造稳住了霸道的状态，甚至应该有回暖才对，但霸道反而越来越虚弱了。</p>

他一感应才知，霸道有了死志，那一抹残念，断了。</p>

他不理解，明明已经得救，为何如此！</p>

“白弟弟，我已经死了。”</p>

霸道开口，声音轻缓，他或许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温柔说过话。</p>

“还有残念，如何算死！”</p>

白煌打断他，眸子冰冷，但下一刻，他又被霸道打断。</p>

“白弟弟，对不起，你听我说行么？”</p>

“我时间不多了。”</p>

白煌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p>

“我已经死了。”</p>

“本源毁尽神魂散光，仅剩这一缕残念，又算得什么？”</p>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回族以后被埋下蕴养，不知多少时代以后或许还有转生之机。”</p>

“但是……咳咳…….但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p>

“那个时代，我还是我么？”</p>

“我还有白弟弟么？我还有……我还有好妹妹么…….”</p>

“我要等待多久？”</p>

“那些尊走到巅峰心有不甘才去转生，我又有什么？”</p>

“我连这一辈子都走不好，何必浪费族中那么些底蕴？”</p>

“你不差。”</p>

白煌轻声开口，但又被霸道打断，</p>

“白弟弟，我很差劲，我知道的。”</p>

“妹妹找到了那条路，但我却连走都走不进去，此次换做妹妹来，她定不会落得这般下场。”</p>

“我……..咳咳…..我其实早就想死了，大黄离我而去之时我就已经想死了。”</p>

“但我不敢死，我要看看，看看你会不会来。”</p>

“我要看看，看看妹妹有没有看错人…….咳咳咳咳！.…..她对你太上心了，我怕…..我怕你负了她！”</p>

“嘿嘿嘿……你果然还是来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知道，妹妹有人照顾了……我没本事，只能放手了，把她交给你，也好，也好……”</p>

白煌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最后他只能问了句傻话，</p>

“你如此自私，明珠怎么办？”</p>

“妹妹……”</p>

霸道念叨着，仅剩的一只眸子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或许在这一刻看到了很多很多，也在这一刻说出了心底最最深处的话。</p>

“妹妹找到了那条路，但那条路太难，需要有人推她一把…….推她一把，她才能走到她想要的那个世界…….道心不坚，她只会毁了自己。”</p>

“白煌，老子虽然迟钝了些，但老子不傻！老子知道她是因为你才想去那个世界的，老子宠了一辈子妹妹，这次老子当然不能掉了面子！”</p>

“老子用命推自己妹妹一把，老子不丢人吧？”</p>

“白弟弟，回答老子！”</p>

“明珠………”</p>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死了，彻底散去。</p>

但白煌知道那句话，</p>

“明珠，哥哥没见你最后一面，对不起。”</p>

不知多久后，白煌伸手轻轻闭上那一只失去神采的虎目，他蹲在那里低语，呢喃般回答霸道。</p>

“你不丢人，当然不丢人。”</p>

“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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