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帝：“你可知行刺之人是谁？”</p>

谢聿之回答得飞快：“儿臣愚钝，尚未查清刺客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求父皇做主。儿臣手里还留下了一具刺客的尸体，此刻就在宫门外，只待父皇示下。”</p>

昌明帝“哼”了一声。</p>

不知？</p>

靖王心里怕是比谁都知道得清楚，不然也不会抬着那具尸体招摇过市了。</p>

此刻不过是在逼迫自己处理瑞王罢了。</p>

他这最恨有人逼迫。</p>

昌明帝脸色有一瞬的狰狞，很快他却又笑了。</p>

至少现在靖王中了毒。</p>

不管这毒是真是假，他不会再给这个儿子活下去的机会了。</p>

此时，魏公公突然进来低声上前禀报。</p>

昌明帝听完之后眼神一厉，立刻大怒道：“老五真是胆大包天！他究竟背着朕暗中做了多少腌臜之事，竟敢在科举这等大事上弄虚作假！来人，即刻将瑞王押入天牢，剥夺其爵位，贬为庶人！”</p>

谢聿之指尖微动，虽然这一切都如他所愿，可却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p>

父皇如此疼爱瑞王，科举的事竟然查都不查就立刻把人打入天牢？</p>

不过不管他心里如何想，面上依旧没有显露分毫，端的是一副被刺杀的愤怒，对兄弟犯下大错的恨铁不成钢。</p>

片刻后，他忍不住咳了两声，然后又摇摇欲坠地行了个礼。</p>

“父皇息怒，五弟……”</p>

昌明帝冷哼一声：“你要为他求情？”</p>

谢聿之立马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不敢。”</p>

他开口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好哥哥人设，也是为了稍微试探一下父皇。</p>

不过看父皇的样子，这次像是真的恼了。</p>

谢聿之垂下双眸，掩盖住心思，背在身后的手一动，用内力一逼，立马吐出一口鲜血。</p>

他慌忙以衣袖遮掩，动作中带着几分虚弱。</p>

“父皇恕罪，是儿臣失仪……咳咳……儿臣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恕儿臣先行告退。”</p>

他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吃下解药，现在已经在宫内待了一个多时辰了，所剩的时间不多。</p>

昌明帝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那几滴血，嘴角微微翘了翘。</p>

“回去吧，朕会命太医院加紧研制解药的。”</p>

“儿臣谢过父皇。”谢聿之行礼告退。</p>

不过他还没走远，就看到匆匆赶来的贵妃。</p>

许是因为来的匆忙，一向打扮精致的贵妃今日发髻都有些凌乱，此刻正被魏公公带人拦着不许靠近。</p>

谢聿之面色如常地挪开了视线。</p>

这母子俩到底做了什么事，父皇竟连一面都不愿意相见。</p>

别说是因为外面的传言，父皇连通敌叛国都能忍，不可能因为这点传言就立马转变了态度。</p>

贵妃一直被魏公公拦着，气得眼睛都红了，可他不能走，瑞王还等着她求情呢。</p>

想到儿子，贵妃也不往里面闯了，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喊道：“陛下，承儿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的呀，承儿是冤枉的，您要为他做主啊……”</p>

殿内的昌明帝眼底闪过一抹厌烦。</p>

他确实了解老五的性子，所以科举的是查都不用查，他就知道一定是老五做的。</p>

若他那天夜里成功了也就罢了，这些事情他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替老五遮掩。</p>

可他偏偏失败了。</p>

他已经给过老五太多机会了，他既然抓不住，也就不能怪自己这个父皇狠心。</p>

何况，老五的心确实越来越大了。</p>

片刻后，昌明帝开口了，语气十分冷漠，就像是不认识与他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女子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