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开心死了。</p>

所以现在，她要抹掉一切可能阻拦林清欢离婚的绊脚石。</p>

当然，她一开始对城城是极为疼爱的。</p>

可惜。</p>

这孩子根本就没继承他妈妈的优良美德，反而全都是陆家人的劣根。</p>

她亲眼看到陆景城扔掉了她给的礼物。</p>

还跟保姆吐槽说：乡巴佬的礼物肯定没好货，赶紧丢了，免得欣欣阿姨生气。</p>

她因为出身没少被人嘲讽。</p>

但她不在意。</p>

因为她觉得，那不是她的黑历史，而是她的来时路。</p>

可陆景城不行。</p>

她一直将这个孩子当做亲人。</p>

甚至她打算一辈子不婚不育，内心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p>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p>

他这么做，让她寒心。</p>

从那之后，她就只有林清欢一个亲人了。</p>

“如果是我，我大概会跟你做同样的事。”林清欢的声音从手机内缓缓传来。</p>

陈珂一愣。</p>

“清欢，你真的决定好了？”</p>

林清欢的语气温和，听不出任何强撑的意味。</p>

“是，人跟人之间的缘分，总是难以两全。”</p>

陈珂被逗笑。</p>

“你还有心思咬文嚼字，说明你是真放下了。”</p>

林清欢振作起来，“明天一起吃饭？”</p>

“好，我去你医院接你。”</p>

林清欢点头，笑着挂断了电话。</p>

转头，看到司书林抱着画册睡着了。</p>

她给司书林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p>

司夜宴居然坐在小客厅沙发上，在看报纸。</p>

“你还不睡？”</p>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画册上的内容，她有点尴尴尬尬的。</p>

司夜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p>

永远都这么冷冷淡淡的。</p>

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不好相处。</p>

林清欢没话找话，“霍少说，你生气了。”</p>

司夜宴捏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顿。</p>

没说话。</p>

林清欢只能上前两步。</p>

“其实你在这里，是不是想观察我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p>

司夜宴的神色微微一顿。</p>

他其实很反感被人看透心思。</p>

但现在，并不觉得愤怒。</p>

“我只是觉得，你一身医术，若是出了问题，是医学界的损失。”</p>

“阿御还需要你看诊，林林也需要你经常复诊，你不该意气用事。”</p>

他板着脸。</p>

说话的语气就像是……</p>

高三班主任。</p>

林清欢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可这一刻居然心虚地低下头。</p>

像是小学生一样，拘谨地解释。</p>

“我不是故意惹怒乔女士，我只是……不想再服软。”</p>

大概是意外她会这么说，司夜宴再次朝着她看过来。</p>

“有些过去，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哪怕我刻意去忽略，却依旧是跗骨之蛆，难以根除。”</p>

“唯独我去打败那些噩梦。”</p>

她曾经，在乔露华面前，失去了所有的尊严跟体面。</p>

可在今日，在高尔夫球场，在她一次次跟乔露华的博弈之中，她也拼凑起了尊严的碎片，找到了自己的体面。</p>

她这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p>

“没有第二次！”</p>

司夜宴起身，缓缓朝着她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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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