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p>

阿牛痴痴看着这幕。</p>

不由自主的，迈步走向那朦胧的光亮，走进青牛镇里面，隐约中，耳边回响着逝去娘亲的声音。</p>

“阿牛，快回家吃饭了。”</p>

“好嘞，娘！”</p>

阿牛加快了脚步，带着开心忘怀的纯粹笑容，从走变为跑，大步奔进青牛镇的家。</p>

“砰——！！！”</p>

巨鸣轰响，振聋发聩。</p>

惊怖的崩塌声在十万大山内传荡。</p>

龙爪落下后。</p>

足足半座山峰被一爪拍爆。</p>

移开后，留下深渊般的漆黑空洞，什么都没能留下。</p>

唯有寥寥几片残叶，裹着鲜红至极的血，在劲风中摇摆，如蝴蝶般翩翩起舞，飞往空无高远的天空。</p>

……</p>

“先生，你不伤心吗？”</p>

“伤心。”</p>

“先生，你不愤怒吗？”</p>

“愤怒。”</p>

碧蓝晴空，万里无云。</p>

连空气都透露着安静。</p>

原本即将走出十万大山的喜悦，在察觉到阿牛的消失后，便迅速化作难以言喻的悲寂。</p>

许系抬头仰望天空，久久没有动作。</p>

他已经问过了，包括武映雪在内，以及求活军的其他人，都没人看到过阿牛的身影。</p>

已经不需要再问了……</p>

已经很明确了……</p>

先前因为战况胶着，而没怎么在意的各项信息，在此刻完成了串联闭环。</p>

“那个笨蛋，居然一个人离开，试图挡住人仙。”</p>

“真是，笨到不行啊……”</p>

这则消息太过让人难以接受。</p>

武映雪瞬间暴起，手握长枪，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想着要去帮阿牛复仇。</p>

即使没看见。</p>

但光是想想都知道。</p>

在那样的敌人面前，阿牛的结局唯有一个，那就是死。</p>

然而，武映雪刚想踏步离开，却看见许系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p>

于是，少女疑惑的问许系，难道许系一点都不伤心愤怒吗？</p>

许系的答复是很伤心很愤怒。</p>

少女愈发不解。</p>

“那您为什么……”</p>

“因为阿牛不希望我们这么做。”</p>

许系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转身走向前方，继续为众人开辟前路。</p>

“那个笨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我们走出十万大山，而不是死在妖魔手中。”</p>

“现在回去，只会让阿牛的努力白白浪费。”</p>

许系声音平静。</p>

那简单的逻辑和道理，使得少女怔了片刻。</p>

先生那么理智吗？</p>

她跟在许系身后。</p>

看见许系的拳头，握得比以往更紧，紧绷中带着些许颤抖。</p>

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厚重的脚印，仿佛在克制着什么。</p>

“走吧，我们不能让阿牛的努力白费。”</p>

许系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p>

向少女勉强笑道。</p>

先生，原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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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