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已经昏死过去了。李季安能减轻她的痛苦，却依旧疼得撕心裂肺；最关键的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分娩之前还要挺着肚子干许多事。男人不在身边，她便要承担起一切。</p>

李季安搭了一下脉搏，微弱但也算平稳。他看见她下体一片大红，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始给她清洁、用药。若是再不处理，她可能就此落下病根，一病不起。</p>

穷人是不能生病的。</p>

他见了太多凄苦的穷人，身体垮了之后有多凄凉。</p>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他忍不住冲出屋外，呕吐起来。</p>

宋宜嘉给过他，但不让他看。</p>

这是他第一次见女人的那里，就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p>

他吐了好久，黄胆水都吐出来了。</p>

他抓了一把雪塞到嘴里，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风雪中。</p>

第二天一大早，他回来了，推开门，把肩上扛着的两头雪狼扔在地上。这两匹狼已经死了，面目狰狞，体型巨大。腰间还挂着四只兔子，绑住了腿，还活着。孩子们都没有睡，守在母亲身边。他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只兔子，他们开心地玩耍起来。</p>

床上的女人还没有醒。除了失血和疼痛带来的眩晕，她真的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p>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一些，张开了嘴巴。</p>

他把年纪最大的孩子拉过来，往他手心放了三颗药，指了指女人，张大嘴巴做了个吃的动作。</p>

孩子懂事地点点头。</p>

他把行军毯盖在女人身上，留下包裹中的所有食物、衣服，再次消失在风雪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