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夏随她大姐，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的也是自己的大姐。</p>
听着郭蔷这么说话，云小夏次然不敢造次，缩了缩脖子，倒也老实了。</p>
郭蔷神色无奈。</p>
一切已然收拾妥当。</p>
……</p>
"可是累了？"张良眉目温和，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酒气。</p>
从早起接郭蔷到东宫，现在已经是深夜。</p>
张良被闹著喝了不少酒。</p>
他虽然是太子，但推心置腹的好友不少，忘年之交的老臣更多，就连父皇今日都颇有兴致，逗著劝著让他多喝了几杯。</p>
喝到现在，张良也有些不胜酒力。</p>
喜娘挑了帕子之后就出去了，屋里只留下张良和郭蔷两人。</p>
郭蔷抿了抿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p>
明明之前和张良假装欢好叫给外人听的时候，郭蔷都没有丝毫害羞。</p>
现在真到了成婚的时候，两人洞房之时，郭蔷反倒不好意思了。</p>
薄薄的一层粉掩盖不住郭蔷两颊飞霞，郭蔷红著脸，羞怯不已地点了点头。</p>
"是累了……这衣服好重。"</p>
说的也是实话，嫁衣层层叠叠繁复无比，郭蔷穿了一天，行礼拜祖的，累的不行。</p>
张良一脸正色，好像真就没有丝毫杂念："我帮你脱了外面的。"</p>
说著，张良就上手，解开郭蔷的外衫。</p>
郭蔷脸色一红，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我，我自己来！"</p>
说著，郭蔷就自己动手，几乎是粗暴地扯下了外衫，一直脱到只剩里衣的时候，郭蔷终于下不去手了。</p>
张良早已看穿郭蔷的逞强，轻笑了一声："脱不下去了？"</p>
郭蔷别别扭扭地背过了脸，不肯说话。</p>
张良转过身，吹灭桌上的烛灯，只留下床头一盏。</p>
"那就先不脱……我抱抱你。"</p>
这种事怎么说应当也是郭蔷更熟稔一些，但现在反倒是张良放的更开。</p>
郭蔷几乎像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似的，随便张良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尖。</p>
"郭蔷。"张良低唤了一声。</p>
烛光下朦朦胧胧，郭蔷的眼也变得温柔起来，纤长的睫毛浓密成一片，投下一片蝴蝶翅膀似的阴影颤动。</p>
"嗯。"</p>
张良听到郭蔷应声，忍不住抱着郭蔷又亲了亲："我终于娶你了。"</p>
郭蔷抓着张良的衣料，咬著嘴唇没吭声。</p>
张良叹了口气："终于啊……"</p>
郭蔷不肯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说话，比起那些浓情蜜意的话，先掉下来的是眼泪。</p>
张良抱着郭蔷，自顾自说了几句，都不见郭蔷答话，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看郭蔷的眼睛："蔷儿？"</p>
郭蔷咬著嘴唇，张良不看也就罢了，这样一看，一颗心都提起来了——</p>
郭蔷哭了，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眼角稀里糊涂地晕染成一片黑乎乎的，丑倒是不丑，可怜又可爱。</p>
张良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哭什么？"</p>
郭蔷眼泪掉的更厉害："我不想哭的！都怪你一直和我说话！"</p>
"哭起来丑死了，我的妆肯定都糊了！怎么办！"</p>
张良没想到郭蔷来来回回不肯开口，竟然是为个这样荒谬的理由，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为这个不肯和我说话？"</p>
"哇——"郭蔷哭声大了点："张良，都怪你！"</p>
"好好好。"张良一点也不嫌弃，赶紧用自己喜服的袖子去蹭郭蔷的脸："都怪我，别哭了，别哭了。"</p>
郭蔷捂著脸，带着哭腔道："都怪你，这么好的日子把我弄的这么丑……"</p>
张良哄道："我去拿帕子给你擦了，好不好？"</p>
郭蔷捂著脸点头。</p>
张良依依不舍地把郭蔷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去打水，洗帕子——这种事情要是假手于人，郭蔷怕又要嫌丢脸，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不再理他。</p>
张良跟做贼似的，取了帕子给郭蔷擦了脸。</p>
白白净净的底色一点点漏出来，张良没忍住，在郭蔷脸上亲了亲。</p>
"蔷儿是我的太子妃了。"</p>
郭蔷止住哭，眼角微微泛著红，伸出手勾住张良的脖颈，主动凑上前去，用嘴唇碰了碰张良的脸："我的太子殿下。"</p>
张良反被动为主动，吻了上去。</p>
夜色亢长，余生亦亢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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