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回眸，瞧见自家学弟，他把兜里的烟递过去，笑道：“上次体检的事多亏了你。”</p>

“师哥，其实我挺疑惑的，好端端的，你为何要答应科研所的那个疯子做这种实验，它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至少，从目前看来，高婉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迟早会闹到医院去，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届时，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瞒就能瞒得住的……”</p>

靳川纠正对方的错误：“我只是顺手帮他们带东西，谁知道婉婉会拆开包裹，一切都是命，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她为科学做最后的贡献，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但她的心情同样重要，杨硕，我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p>

靳川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被称为杨硕的医生。</p>

后者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当然，我不会乱说的。”</p>

在得知半夜来急诊的是靳楼后，杨硕理所应当的跟着靳川过去打了个招呼，一番折腾，天际都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靳楼如今最讨厌的，就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住在这里，自顾自的，拔完针就朝着外面走。</p>

唯有家，才是最能避风的港湾。</p>

靳川在这件事上闹不过哥哥，只能听话照做，开车送他归家，远远的，家里的大门就敞开着，依稀透出屋内的光亮。</p>

坐在副驾驶的靳楼缓缓坐直了身躯。</p>

“刚才出门的时候你没关门吗？”</p>

“不知道。”</p>

“你就不担心高婉？！她可是你的媳妇……”</p>

靳川熄了油门，表情隐在黑暗中，嗓音听不出喜怒。</p>

“死不了的。”</p>

在这方面，靳楼的责任心远远超过了弟弟太多，他解开安全带就朝着门口狂奔，推开门，在短暂的呼唤后，发现院内空无一人，从堂屋到院子，散落着数不清的资料、画像，有被捏得皱皱巴巴的，有被撕得粉碎的。</p>

靳楼弯腰捡起，等瞧见只剩一半的体检报告时，他忍不住瞳孔骤缩，和这些比起来，苏念念的画像都显得小巫见大巫了……</p>

靳川迈着轻快的步伐而来，刚跨过门槛，就瞧见了这满园的狼藉。</p>

始作俑者明显逃之夭夭。</p>

下一秒，</p>

还不等靳川解释，刚输过液的靳楼就把捡起来的那些资料重重砸向弟弟的脸。</p>

这是他鲜少有的失态，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p>

“你就是这样哄骗我的？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才肯停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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