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戛然而止，苏见山的脸忽涨得黑红黑红，连手指都紧张得蜷缩，周遭空气凝滞。</p>

到站后，兄妹俩随着拥挤人群往车门走，苏见山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妹妹，一边想徒劳解释的纠结模样让苏念念心中不好受，她顺势抓住对方胳膊，温声道：“哥，其实上次文工团的事多亏了陈年年帮忙。</p>

我知道你难做，你不用刻意的躲着她，总不能因为她，连供销社都不去，我还想吃柳桃弄的红烧肉呢……”</p>

苏见山呼吸微屏：“你不生气？！”</p>

苏念念低低的‘嗯’了一声，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明显是开心的模样，苏见山变脸如翻书，立马精神道：“那俺们去买肉！”</p>

兄妹俩说说笑笑，一前一后的朝着供销社去。</p>

临近元旦，供销社新来不少的点心和礼盒，差点把他们眼睛都晃花了，里面的售货员忙得团团转，可苏念念没瞧见陈年年的身影，按道理来说，在这种节假日前夕，是不能休息的。</p>

苏见山同样在人群中寻找那人的位置，眼巴巴的，苏念念蹙眉，询问帮忙包点心的售货员，“同志，请问一下，陈年年今天没上班吗？！”</p>

正在用油纸包点心的售货员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就连嗓音都刻意压低了。</p>

“上啥班？！她一个投机倒把的坏分子还想来上班！没得把我们供销社的风气都给带坏！我呸——！”</p>

苏念念微怔：“投机倒把？！”</p>

“那可不！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女孩，结果背地里竟做那些勾当，把我们供销社淘汰下来的东西，全倒卖去了黑市，还有胆去省城进货，用的是我们供销社的关系，回头就把东西卖去了黑市，起码这个数，不抓她抓谁！天天都买新衣裳，资本主义做派——！”</p>

售货员大姐虚虚比了个数字，脸上是遮不住的鄙夷，半响，她狐疑的瞥了眼苏念念：“我瞅你咋挺眼熟的……”</p>

苏念念拎走点心，笑道：“我大众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