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什么流程。”</p>

常勇的态度很强硬，抽回手不客气道：“老于，你了解我，没错，我就是护犊子，没有真凭实据，别想把人带走！”</p>

“什么话，没证据我们会来吗？”于专员恼火道。</p>

“那也应该先交给我们处理！”常勇声音更高，强调道：“别总用上头压人！出生入死第一线的是谁？是警员！不能寒了他们的心！”</p>

“算了，你这犟种的毛病一直没改。”</p>

于专员摆摆手，沉着脸让常勇坐在他的身边，又介绍的身边的女士，姓蔡。</p>

我看出来了，这名于专员跟常勇的关系很熟，说话不见外的那种。</p>

否则，今天一定是另外的场景。</p>

我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三人只顾着聊天，也没人理我。</p>

等了二十分钟，刘队长进来了，并没有穿警服。</p>

看到局长在这里，刘队长连忙立正问好，常勇耷拉着眼皮嗯了声，就算招呼了。</p>

刘队长跟我并排坐着，腰杆笔直。</p>

但看起来，很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总是熬夜的缘故。</p>

而我的身体微微倾斜，只能用半个屁股支撑，双臂也撑在了桌子上。</p>

于专员扫了我一眼，轻哼一声，大概是觉得我的坐姿没气质？</p>

“现在开始吧！”</p>

于专员端正坐好，沉声提醒道：“以下的询问，会被录音的，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隐瞒会对你们极其不利。”</p>

我和刘队长都点点头，那名蔡女士准备好纸笔，同时开启了录音笔。</p>

“周岩，你是否行贿了刘志伟警官？”于专员上来就问。</p>

“什么行贿？”</p>

我愣了下，“我只是借了刘队长一笔钱，他答应归还的。”</p>

“借了多少？”</p>

“十万！”</p>

“钱哪来的？”</p>

“公司经营所得。”</p>

“借钱的目的是什么？”于专员皱眉又问。</p>

“没目的啊，我觉得刘队长为了破案，奔波辛劳，他有了困难，就该出手相助。”我耸了耸肩，神情很淡定。</p>

“为什么用报纸包着递进车里？你，在掩藏什么？”</p>

于专员咄咄逼人，常勇皱眉斜了他一眼，保持着沉默。</p>

我可以断定，举报内容里，就有这张照片。</p>

我很后悔，到底是经验不足，哪怕悄悄在车里递给刘队长，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p>

“那可是十万现金，我怕丢了，总不能抱着吧？办公室报纸很多，随手扯一张包起来，这有错吗？”我梗着脖子辩解。</p>

“你撕掉的是什么？”于专员问道。</p>

“刘队长给我打的借条，我相信他的人品，觉得没必要，就给撕了。”</p>

我如实解释，又懊悔自作聪明，留着借条就对了。</p>

紧跟着，于专员又询问了刘队长，问题差不多，答案也自然一样。</p>

“常勇，你瞧瞧，这串供多一致。”于专员不满敲了敲桌子。</p>

“还没有任何定性，串供这个词都用上了？他们，都不是罪犯！”</p>

常勇冷声道。</p>

于专员深吸一口气，又问：“刘志伟，你借钱干什么？”</p>

“我不想说。”</p>

刘队长摇了摇头，强调道：“我就是临时有困难，想让周岩帮我渡过难关，这笔钱一定要还的。”</p>

呵。</p>

于专员冷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p>

“好吧，我来说。”</p>

常勇微微皱眉，不由调整了个坐姿。</p>

于专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让身边的蔡女士交给了刘志伟。</p>

我撇了一眼，心里也暗自吃惊。</p>

看角度像是俯拍，上面两个人，正是刘队长和一名中年女人，他将报纸包着的钱，正塞到女人的手里。</p>

从报纸排版图案看，很像我给他的那十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