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盾闭口不语。</p>
鱼九娘也不强求,抓把花生递过去,“吃不?”</p>
破盾没接她的,自己从盘里抓了一把。</p>
鱼九娘缩手回去,一颗颗往嘴里丢。</p>
一时间,屋里只剩类似老鼠嗑豆子的动静,单调重复,无聊的很。</p>
幸亏过去不久隔壁就传来开门的动静,破盾即刻放下没吃完的花生走出去。</p>
鱼九娘从她那堆里捏起一颗丢嘴里,“有什么好急的。”</p>
周复刚打开门,隔壁门就开了,以为鱼九娘又来烦他,一步跨屋里,反手就要关门,却听到一声呼唤,“姑爷。”</p>
关了一半的门推回去,人往里走,“进来说。”</p>
破盾进来,反手关门,到周复前面行了一礼,“姑爷,小姐让婢子来问您的意见。”</p>
周复伸手拿壶,倒了杯水,一口喝掉,“为民除害,义不容辞。”</p>
他都没问是什么事,就给了这八个字。破盾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搞错了,便躬身行礼,“婢子这就去回复小姐。”</p>
周复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p>
破盾并未即刻离去,看着他略带疲倦地面容,“姑爷,以后有事忙不过来,可以找破盾。”</p>
“不找你。”周复笑了笑,半开玩笑地道,“你跟我还没那么亲。”</p>
破盾快速离去,以她的性格还受不了这半真半假、若有所指的调戏。</p>
回到驿馆,提刀看到她就冲上来问,“那混蛋怎么说?”</p>
破盾把那八个字说了,提刀嘴一撇,“算那混蛋还有良心,我这就告诉小姐去。”</p>
看她兴冲冲跑出去,破盾张了张嘴又闭紧,终究什么也没说。</p>
另一边,鱼九娘又挪到周复房间,每日里都是这般不请自来,赶都赶不走,“你谁都调戏,怎么就不调戏姐姐呢?”</p>
“说明我不是谁都调戏。”周复仍在喝水,看来是渴着了。</p>
“死没良心的,就会欺负姐姐。”鱼九娘娇嗔一声,随即笑了出来,“但跟你媳妇儿比,姐姐还算好了。”</p>
周复偏头看她,“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p>
鱼九娘微笑看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p>
“但怕鬼压床。”周复笑着看她,“这下满意了?”</p>
不是说从不调戏她么,安排一次有多难。</p>
鱼九娘却不稀罕,“滚!你才是鬼!到处骗人的鬼!”</p>
周复撇嘴,“就跟你不骗人似的。”</p>
说完继续喝水。</p>
鱼九娘看他灌水,难得安静一会儿,最后还感慨,“有天,你说的跟做的能一样,该多好。”</p>
周复不认同,“我一向是出了名的心口如一……能不做就不做。”</p>
“哼,姐姐信你。”鱼九娘白他一眼,“从来就没做过。”</p>
“……”周复被这开回来的一刀戳狠了,竟然说不出话来。</p>
鱼九娘嘻嘻一笑,起身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姐姐就不扰你了。”</p>
说完,她真的走了。</p>
周复端着水杯,闷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我特么就是闲的。”</p>
此后,屋里安静了。</p>
一夜很快过去,提刀醒来及早,没循惯例练刀,一直站在院子里等。从满是期待的眼神来看,她充满了信心。</p>
破盾起的稍晚一些,但却是正常作息,看一眼好姐妹,便开始练习挥刀。</p>
刀要天天练,砍人地时候才能又快又准。</p>
等她完成每日定额,提刀仍没等到想要的回信,“怎么还没来?小姐做事素来果断,怎么也该到了。”</p>
“国公肯定未起,到了又能怎样?”破盾看一眼这明显想要越权的姐妹,提醒道,“追缉拿捕不是我们的事情。”</p>
“你怎么这样说?我只是看不惯贪官污吏横行不法,又不是要跟禁军抢功劳。”</p>
提刀不大高兴,国公身边能调动的只有这些人,谁去又有什么关系?</p>
“那也不是禁军能做的。”</p>
破盾不愿说更多,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擅权越职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们不能给镇北军惹事,才好了没几年,不能再有冻死人的事情发生了。</p>
将军也不可能让其再度发生。</p>
提刀会等来消息,但未必是她想要的。</p>
这些,破盾都闷在肚子里。</p>
又等了许久,提刀已经急的在院里转了好几圈,才有飞鸟振翼地声音传来,抬头一看,欣喜若狂。</p>
“小白小白,姐姐在这里。”</p>
白色的信鸽落她肩头,咕咕地叫。</p>
提刀顾不上喂它,从它腿上解下小竹管,确定封有镇北军特有的火漆,才抹开从管中抽出卷紧的纸条。</p>
迫不及待展开。</p>
笑容凝结。</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