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听了这样的经过,面皮抽了抽,“这些孩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p>
“年轻人嘛。”丁泯紧着跟了一句,进一步把事情淡化。</p>
然而顺帝没顺着他的思路走,而是有别的考量,屈指敲了敲石桌,“宁儿是有些闲不住了,但时机不对,她必须再闲上一阵子……林鹤这次出京,或许真是一件好事。”</p>
丁泯不知道好在哪里,但他可以肯定,哪怕是徐国公去借兵,关宁也不可能亲自去护卫,再清闲也不会去。</p>
野战的王者,不屑于做卫戍,何况是私卫。</p>
顺帝肯定也清楚,但他显然有别的想法,轻轻笑了笑,说该回去处理政务了,起驾往御书房去了。</p>
丁泯满肚子疑问,但又怎么可能跟皇上询问,只能闷在心头,静待事情发展。</p>
在顺帝回到御书房地时候,钟成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一脸地疲惫,像是被折磨惨了。</p>
樊稻迎过来,“听说这次只是做喜服。”</p>
钟成瞥他一眼,“你进去试试,五六个女人在耳边吵吵,各抒己见,谁也不服谁……喜服有定式,合身就好,不知道她们吵吵个什么劲儿。”</p>
钟成是老小,上面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都疼他的很,弟弟要成亲,娶的还是公主,当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p>
大哥三哥在外统兵,掺合不上,甚至大婚那天都未必能来,但都派了媳妇过来,帮着一起操持。</p>
大嫂三嫂来了,二嫂能置身事外?嫂嫂们都身体力行了,一向自认更疼弟弟的姐姐,又怎肯落后?</p>
丢下老公孩子就过来了。</p>
此外,钟成的母亲也是积极参与其中的,与儿媳女儿一起群策群力。</p>
结果就是,再简单的事情经她们几个一讨论,瞬间复杂困难几倍,关键她们还不自知,依旧大量贡献自己的智慧与力量。</p>
钟成在战场上是万人敌,杀伐果断,机敏无双,但在这几个女人面前,除了任其摆布,他能做什么?</p>
一人一个建议,一会儿一个花样,把他折磨的惨不堪言,感觉自己不是要新婚,而是走在去刑场的路上……还不如直接过去来个痛快。</p>
樊稻一直在旁边看着,当然清楚那是多可怕的事情,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属下可没那个福分。”</p>
钟成又瞥他一眼,“那就闭嘴。”</p>
樊稻果真不说话了。</p>
钟成回头往屋里望一眼,“走,别在这儿呆着,省得她们又想起什么来。”</p>
钟成是真怕了,带着樊稻来到一处僻静小院,才松了口气,看墙角有个水缸,过去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还不如上阵与人对砍。”</p>
樊稻忍不住好笑,“婚姻乃人生大事,一生一次,麻烦些是正常的,再说了,都说成家立业,将军成了家,建功立业也就近在咫尺。”</p>
“如今四海承平,短期内难有战事,怎么建功立业?进山剿匪?”钟成把瓢扔回缸里,“宁妹已经西征北伐过,我呢?”</p>
樊稻知道他不甘心,只得宽慰道,“关将军最近一样出不去,闲的到处给夫君讨小老婆,日子过得肯定也不好。”</p>
“嗯?”钟成诧异看他,“宁妹又给那人纳妾了?”</p>
樊稻点点头,“嗯,就昨晚的事情,据说是某个青楼里两个花魁,花了不少钱。”</p>
钟成不禁笑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还以为宁妹已经长大了,不成想还是那般调皮。”</p>
这是调皮吗?</p>
樊稻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女人张罗着给相公纳妾,而且是不遗余力,这远远超出了他对女人的认知。</p>
但看将军的反应,似乎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巴不得那边能多纳几个妾……这对将军能有什么好处?</p>
他想不通。</p>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周复,扈云经不住他死不要脸的痴缠,把陇上月幕后老板是谁说了。</p>
知道后周复反而有点懵,明明就不是能友好相处的人,为什么不但没设限阻拦,反而大开方便之门,甚至不惜损害自身利益。</p>
只听说君子成人之美,几时对头也这样做了?</p>
是世道疯了,还是他根本不了解他们的行事规则?</p>
想不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