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却不再跟他讨论这些，任他磨破嘴皮，也是充耳不闻。</p>

另一边。</p>

走在路上，周起看狗娃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仿佛他脸上有了花，怎么看都看不厌。</p>

狗娃有些发毛，眼神过于暧昧了，“少爷，您有话就直说，别吓人行不行？”</p>

周起嘿嘿一笑，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原来你喜欢那样的。”</p>

“……”狗娃总算知道他脑袋里装的什么龌龊想法了，即刻展开反击，“少爷误会了，那个姐姐是在跟小的打听您的情况，什么年龄几何、有甚喜好、可曾婚配……等等等等，都有问到，说到最后，还说做小也不介意。”</p>

“……”这下轮到周起郁闷，“你怎么说的？”</p>

狗娃看看他，又看看他，看的他要急眼才说，“小的劝她别做美梦了，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能配上咱家少爷的，那得是天上的仙女才行。”</p>

“……”话听着挺顺耳的，可周起却高兴不起来，“丰年，你是在夸我么？”</p>

狗娃诧异，“这样您还觉得不够？比仙女更招人稀罕的，小的可真找不出来了。”</p>

周起斜他一眼，“说，你又惹什么事了？”</p>

狗娃眼睛眨眨，“少爷，此话从何说起？”</p>

“你不犯错，用的着这么使劲拍我马屁？”周起一副我已经把你看穿的模样，“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没有太出格，少爷都替你兜着。”</p>

狗娃想了想，问，“调戏十一夫人算出格么？”</p>

“……”天知道周起多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来，如此胆大包天的书童，他是真不想要了。</p>

然而已经捡在手里，想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闷闷走了一段，周起鼓起勇气问，“你真做了这等荒唐事？”</p>

狗娃翻个白眼，“您说呢？”</p>

周起瞅瞅他，来了一句，“你胆儿太肥，做出什么来我都信。”</p>

“……”狗娃郁闷，“我的大少爷，我要真敢干那种事，您现在还能看见我？早就不知让人埋到什么地方去了。”</p>

原来是信口雌黄……呼，幸好是信口雌黄。</p>

周起吐口气，“以后管住嘴，别什么都说，不然总有我保不住你的一天。”</p>

我又不傻。</p>

知道他是一片好心，狗娃点点头，“也就跟少爷两个人单处的时候，我说话才总忘了分寸，其它时候，我是很小心的。”</p>

他这样的态度，周起是很喜欢的，有种终于有了朋友的感觉，“知道注意就好。”</p>

说开了，两人又闲扯起来，自然会讲到夫子今天说的事情，原来不是课本上的东西，而是正在发生的实事。</p>

夏国破了玉霞关，十数万雄兵围在阳钧关下，直逼原国西大门晋城。</p>

原国朝廷上下，如今正为是战是和吵的不可开交，主战主和的都有，各执一词，相争不下。</p>

夫子把生员聚在一起，也是讨论这事，同样主战主和的都有。从两国军力财力，再到军心民意，众学子畅所欲言，各陈利弊，总之打有打的好，也有不好，反之，和也一样，到最后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p>

“丰年，你说是和还是战？”</p>

“跟我有什么关系？”狗娃反问。</p>

“……”周起郁闷看他一眼，“你也是原国人。”</p>

怎么一点家国大义都不懂？</p>

“我知道啊。”狗娃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可是打是和又不是我说了算，既然不算，说它干嘛。”</p>

头疼。</p>

周起敲敲额头，“咱们就当你说了算，给我个答案。”</p>

“当然是打啊。”狗娃不假思索地回。</p>

“理由。”周起追问。</p>

“说了算的只有皇帝，遇到这种事，大臣可以说不打，皇帝怎么能说。”狗娃想法很简单，“别人冲进我家里来了，又打又抢，不把他打出去，家就没了……一家之主不就做这个的么？”</p>

周起沉默。</p>

许久后问一句，“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p>

“……”</p>

不会是主和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