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依钟成个性，如果不是某些事做的让他不满意，断不会和一个孩子说这许多，要么一枪扎过去，要么掉头就走，总之不会是这种表现。</p>

有人和钟成不对付是好事，但就这么把人放走，不是正好证明他怕钟成，才要借人之手对付，传出去有点丢人哪。</p>

但路还要留一条的，少年笑问，“你见他不说话，你见我该如何？”</p>

厚此薄彼的事情不能做。</p>

“请你吃点心。”狗娃说，也算礼尚往来了。</p>

“呵。”少年笑了，“你知道点心多贵？你买的起么？”</p>

“再见面，我请你。”狗娃根本不提买不买得起，大不了以后躲着他走，见不着，也就不用请。</p>

“好。”少年一口答应，也往旁边让开，“我等着吃你的点心。”</p>

狗娃怕他们反悔，拔脚就走，路过那下人身边地时候，伸手把余下点心全拿走，“你刚问我还要不要吃，我就拿走了，反正我碰过，你肯定不能再吃。”</p>

说话间，狗娃已经走到巷口，回头咧嘴一笑，陡然加速，瞬间跑没了影儿。</p>

“穷山恶水出刁民。”少年笑骂。</p>

“这么大点孩子，敢向我丢斧头，你可别太小瞧了他。”钟成善意提醒。</p>

少年望着他，“既然如此，你还放他走？我想他将来用来跟你说话的，肯定不是嘴，而是斧头。”</p>

“那又如何？”钟成不以为意，“无论他用什么说话，在我这里，下场都一样。倒是你，弱不禁风的，真挨不了一斧头。”</p>

“你这算关心长辈么？”少年笑问。</p>

“你还是这般无聊。”钟成转去看那小女孩，“小盆儿，你在想什么？”</p>

小姑娘咬着手指回神，“那坏蛋怎么谁都敢惹？”</p>

“无知则无畏，不要过多去想。乡野小民，怕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代表了什么。”少年说到这里，洒然一笑，“这么一说，刚刚倒是我着相了，竟跟一个无所谓的人动了火气，不应该不应该，回去得多吃两块点心。”</p>

“云哥哥也是为了我嘛。”小盆儿娇嗔一声，又歪头去看巷口那边，“怎么我总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那个坏蛋。”</p>

“你说这个，他的脸部轮廓跟你哥小时候有点像，但你哥可没这么痞，一眼分的出。”少年随口说着，又盯上钟成，“话说，你俩什么仇？”</p>

钟成提了提枪，“我捅了他家长辈，人头已经入库了。”</p>

“那可真是不共戴天了。”少年转头看向巷口，“真想看看他成长起来的样子。”</p>

“他多半没那个机会了。”钟成看向小盆儿，“山阳毕竟是周家的地盘。”</p>

听话听音，少年诧异，“他还惹了周家？”</p>

“那倒没有，但他曾跟镇北军同行，周家奈何不得我，还奈何不得他么？”钟成看看少年，“我出来拦一下，其实就想知道他能在周家眼皮底下活多久。”</p>

“原来你和我一样无聊。”少年可不关心这样的话题，“说起周家，前两天你带兵踹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是觉得，你现在就可以横行无忌了？”</p>

“带兵吓唬人，和带兵踹门是两回事，你看事一向严谨，怎么能凭空诬指？”钟成一笑，“有人胆子比孩子还小，也能怪我了？”</p>

少年不与他争辩，“希望皇上能接受你得说辞。”</p>

“我帮镇国将军府拿东西，你猜皇上会不会问？”钟成相当笃定。</p>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少年也认可了他的判断，“不过你再怎么用心，镇南镇国两家也成不了亲家。”</p>

“我与小宁乃兄妹之情，偏你们会多想。”钟成撇清了关系。</p>

“我多想没事，重要的是别多想，多想无益。”钟成摸摸小盆儿的脑袋，“关宁是注定要给咱们小宝贝做嫂子的。”</p>

“哦？”钟成不屑撇嘴，“我怎么听说尚书大人、千方百计要退婚呢，为了这桩已经没有任何好处的婚事，什么下三滥招数都使出来了。”</p>

“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少年淡淡一笑，“你离京太久了。”</p>

不过一年而已！</p>

钟成冷眼看去，“但我所知，时局未变。”</p>

“的确。”少年同意他的判断，“但有一个人的身份被确定了。”</p>

钟成眉头一挑，“谁？”</p>

“当年庆安寺前为周复批语地是……”少年特意顿了顿，让一切更有仪式感，“……龙虎山天师府玉玄真人。”</p>

真多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