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脱了衣服搓。”狗娃见赵瓜露出“俺就知道”的猥琐表情，一脚蹬过去，“你来，我去烧水。”</p>

“别，还是俺烧水。”赵瓜躲过那脚，溜去拾柴了，“不然小妮醒了，还不得跟俺拼命。”</p>

思想真复杂！</p>

狗娃咧咧嘴，又找了两大块毡毯过来，逃走的人太多，赵山他们除了粮食全部收走外，类似这些只带了够用的，所以很多散落各处。</p>

一张卷起，一张铺开，干燥那面朝上，把小妮放上去，解下已经湿透冻住的外衣，中衣……小衣留了两件，已经不碍事，还是干的，没必要脱。</p>

往手上哈口气，狗娃抓了两把雪，在小妮手足上揉搓起来，待青僵的颜色透红，再转去别的地方。</p>

许久之后，小妮僵硬地身体变得温软起来，狗娃也累的气喘吁吁。</p>

等差不多了，水也烧热地时候，狗娃把另一张毯子摊开，泼了热水在上面，均匀在每一处，拿手试过，并不过烫，才把小妮放进去卷起来。</p>

之后一直坐旁边看着，毯子里面一变凉，就摊开重新泼水。如此反复十多次，水烧了七八锅，天也亮起来的时候，小妮的呼吸才终于像个正常人了。</p>

狗娃这才灌了她几口温水，“得想办法弄点吃的，不然别说小妮，咱们也得饿死。”</p>

“你说的都对，可上哪儿搞去？那些大人要能从山里搞到吃的，还用巴巴赶去县上？”赵瓜其实是挺乐观的人，但说到吃，那就怎么也乐观不起来了。</p>

狗娃眼睛望向那些土包。</p>

赵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狗子！你别乱来！饿死俺也不吃那些东西！”</p>

“那你想吃啥？”狗娃才不管他咋想，真就过去刨了。</p>

赵瓜是不会去帮忙的，甚至想到都恶心的小脸惨白……这小子什么变得？以后可得离他远点！</p>

“叔叔大爷，得罪莫怪，反正你们也带不走，不如留下来救命，功德无量，下辈子定能投生在富贵人家，不再愁吃穿，富贵到白头。”</p>

每刨一个坑，狗娃都把这话念一遍，特认真，特虔诚，就好像一定能成真一样。</p>

看狗娃拖一堆皮带、皮囊之类的回来，赵瓜先是一愣，接着问，“你打算抽谁？割的肉呢？”</p>

“啥肉？”狗娃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拇哥一挑，“你厉害，啥都想吃，我是没那个胆子，你要吃你去。”</p>

“……”</p>

谁想吃了！</p>

赵瓜郁闷看他，“死者为大，你别瞎说，他们跳出来，咱俩谁也跑不了。”</p>

这话题有点吓人，狗娃也不敢多说，把那些皮带什么的丢过去，“把铁环铜环带扣什么的都拆下来，我再去找点树皮。”</p>

啥？树皮？</p>

赵瓜又瞅瞅眼前的皮货，眼睛瞪老大，这都是人吃的东西么？有心不想弄，但小肚子咕咕直叫，只能拆起那些东西来。</p>

过好一会儿，不见狗娃回来，赵瓜不禁担心起来，现在天气这么恶劣，狗娃要有个三长两短，大家还咋活？</p>

站起来想去找，又怕小妮再有什么意外，看看这边，望望那边，一筹莫展，急的想撞树。</p>

直到听狗娃喊，“瓜蛋，哈哈哈，咱们死不了啦！”他才放心下来，伸长脖子望去，“咋啦？你捡着金元宝了？”</p>

“金元宝有屁用，不能吃不能嚼的。”狗娃兜着衣服小步跑过来，往前一抖，哗啦啦掉一堆东西，“看看这是啥。”</p>

榛子、核桃、山果干、树籽……等一大堆东西落眼前，赵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抓起一颗核桃就咬，“狗子，你这是把谁家抄了？”</p>

“山鼠家。”狗娃也没想到割树皮能发现山鼠窝，开心地合不拢嘴，要知道山鼠虽然不大，可它特别能屯，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p>

“山鼠呢？”赵瓜抬头，满眼贪婪地问。</p>

“……”心也忒黑，抄家不算，还想灭门不成？狗娃鄙视他，“没在家。”</p>

“肉没了。”赵瓜不无遗憾地感慨，跟着有啃起核桃来。</p>

狗娃懒得理他，捡些能煮的丢锅里，熬了一锅汤，先给小妮灌了两碗，他和赵瓜才吃。当然，干果收起来一大部分，一顿造光，将来还是个死。</p>

“狗子，俺觉得吧，要不咱不去县上了，在这山里，咱俩联手就能不愁吃不愁穿，何必去别人地盘看人脸色？”</p>

刨个山鼠窝就膨胀成这样了？</p>

“行，你留下，我走。”</p>

“……，狗子，俺一个人不成，你不能丢下俺。”</p>

“没事，我把小妮留给你。”</p>

赵瓜正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耳边突然猛地一颤。</p>

“呀！”</p>

尖叫来滴太突然，两人都是一哆嗦。</p>

“谁脱俺衣服？！”</p>

两只手快速地指向对方。</p>

“他！”“他！”</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