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冉的双眸没有聚焦，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楚。</p>

耳边依稀还有远去车子的声音。</p>

渐渐地，那点儿声音也消失了。</p>

她始终没有往他消失的地方去看。</p>

“姐姐。”</p>

时予寒小跑过来，“你等久了吧？季伯母说我把她女儿送回来辛苦了，非要让我喝杯茶歇歇，我实在是不好拒绝，不过我喝完茶就出来了。”</p>

顾汐冉不知道时予寒具体说了什么，只是耳边有呱噪，她打开车门坐回车里。</p>

时予寒也上了副驾驶。</p>

他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顾汐冉，“你，你怎么了？”</p>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p>

她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p>

脸色也不好看。</p>

顾汐冉启动车子。</p>

时予寒抓住方向盘，“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p>

顾汐冉说，“没有。”</p>

“那你怎么不高兴？”</p>

她拿开时予寒的手，“有什么可高兴的。”</p>

时予寒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开心的事情。</p>

车子开走，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p>

时予寒有眼色，他能感觉到顾汐冉有情绪，也不敢乱说话，就老实的坐着。</p>

平时话多的他，此刻也没话了。</p>

老实的像一只鹌鹑。</p>

“住哪里？”车子开进市区，顾汐冉问了一句。</p>

时予寒说，“中央公馆。”</p>

顾汐冉不知道地址，她只能开导航。</p>

时予寒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跟你讲，你上司，是季幼言的亲哥哥，我刚刚在屋子里见到他了，他这个人行踪一直比较神秘，我爸我哥倒是都认得他，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算是见到了，只是，奇了怪了，他怎么会在律所呢？”</p>

时予寒表示很不理解。</p>

听到时予寒提及季江北，顾汐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p>

她没有吭声，可是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p>

眼睛涩的发疼。</p>

“姐姐，你说他隐藏身份躲在律所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转头看向顾汐冉。</p>

她的短发别在耳后，小脸的轮廓精致无比，只是此刻，显得有些紧绷。</p>

仿佛是一触即发的弦，随时会断开。</p>

“姐姐你……”</p>

顾汐冉忽然将车子靠边停下来，“我静一下，几分钟。”</p>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去。</p>

眼泪没有征兆的落下来。</p>

她用力的深呼吸，可是怎么都控制不住决堤的情绪。</p>

他很忙，但是他一只呆在国内，呆在律所，是为了她吧？</p>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上法庭，他就在台下。</p>

当时那个案子不在京城，是在地方法院审理的。</p>

他是从京城赶过去的。</p>

现在回想，他原来默默的陪伴在她身边。</p>

时予寒推开车门下车，看着她微微松动的肩膀，他有些慌，满是担忧，“姐姐你……没事吧？”</p>

顾汐冉再怎么伪装，也无法遮盖沙哑的嗓子，“在车里等我。”</p>

时予寒打开车门弯身进去，抽了两张纸巾，他刚想走过去。</p>

“别过来。”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哭。</p>

时予寒停住脚步。</p>

他看着她的背影。</p>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感觉，也能感觉到她很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