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对顾诚是绝对有信心的，但也知道，顾诚这个顾问，那是给杨柳兜底的，也就杨柳需要的时候，才能请得动顾大师，所以现在杨柳拿出这三首歌来，张思远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p>

但凡这三首歌里面，有一首能压住朱宝岩他们拿来的作品，张思远话撂在这，不让朱宝岩他们当半年孙子，就算自己没有手腕。</p>

结果三张信纸依次摆开后，朱宝岩率先抄过去一张，张思远连忙道：“看归看，别给撕了，不然我要处分人了。”</p>

“我没那么没品。”朱宝岩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看起了信纸上的歌曲，这人也是浸淫了二十多年创作的人了，所以拿着信纸看着谱，心里就能响起这歌的歌声。</p>

“靡靡之音，靡靡之……。”朱宝岩嘴里念叨着，忽然就没声了，手里拿着信纸，放下也不是，继续看的话，又觉得看完之后，自己恐怕就再也迈不过顾诚这道坎了，干脆把信纸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另外一张。</p>

“……我，这……这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写的？”朱宝岩看到第二张后，彻底傻眼了，先前一张是当你老了，现在手里这张是隐形的翅膀。</p>

两首歌好不好？</p>

朱宝岩搞了半辈子的创作，就算再怎么昧良心，也说不出不好两个字来，但是到底有多好？</p>

“师傅，这两首歌怎么样？好不好啊？”朱宝岩的徒弟忍不住问道。</p>

朱宝岩下意识看了徒弟一眼，然后苦涩的道：“好，太好了。”</p>

“这……有多好？”</p>

“好到……咱们一辈子也写不出一首来。”朱宝岩苦涩的一笑，把信纸放在桌子上，缓缓的拍了拍，然后看向张思远道：“张团长……你手里那张，能给我看看不？”</p>

张思远正看的入神，被朱宝岩叫了一声后，回过神来，递给朱宝岩道：“朱老师，不是我向着外人说话，顾老师这创作的水平，真是绝了！”</p>

朱宝岩接过信纸，从歌词来看，这应该就是那首粤语填词的歌了，歌词好不好，朱宝岩觉得自己就不说了，只看这曲子……神了。</p>

朱宝岩一个踉跄，好在徒弟们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张思远本来想去看另外两首歌的，结果也被朱宝岩这情况吓了一跳。</p>

“朱老师，您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思远问道。</p>

朱宝岩欲言又止，片刻后看向杨柳，原本的腰终究还是弯了下去，对杨柳道：“小杨，刚才是我声音大了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原谅。”</p>

杨柳倒是有些尴尬了，朱宝岩虽然倚老卖老，但好歹是为了首都文工团贡献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现在这一句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把自己的自尊都摔在了地上，实话实说，有些过分卑微了。</p>

“这……朱老师，刚才咱们都是气头上，说了些顶牛的话，真没必要，我也给您道个歉，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杨柳脾气倔，但也不是不分场面，还是那句话，有了心上人，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也知道没必要真就一棍子把朱宝岩给打死了。</p>

朱宝岩苦笑，拍了拍桌子上的歌曲道：“我刚才的话不是作伪，顾诚……顾老师，顾老师真是有水平，算上这三首歌，他是首首经典，真是让人倔都倔不起来，太打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