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翊想，他不想听下去了。

哪怕是江姒愿意说那些话，他也在害怕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真是一个懦弱的人。

明明心里极度渴、望一个回答，但是真正问出来的时候，又害怕的恐慌的跟什么似的。

“对，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沈括，迟星是我哥的徒弟，按照辈分算，我也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都该为他做这些事情。”

江姒平静的回答。

季川翊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用力。

“我哥忙，这些年疏忽对迟星的管教，我作为她的妹妹，自然是要帮的。”

“江姒，我说了，你不用回答也行。”季川翊突然加重了语调，打断了江姒的话。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耸搭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双手开始微微的发颤，因为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约四五秒后，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阳台处。

阳台门被他关上。

江姒看着他颤动着手伸进口袋，下一秒他掏出了一包烟。

江姒皱眉，站了起来。

“季川翊，生病期间，你抽烟？”

她气愤的冲了过去。

季川翊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他没抽，看着江姒走近的身影，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底有疯狂。

他说“江姒，求你，让我自己静一静，我只需要五分钟，我不在你的办公室抽烟。”

他嗓音低哑，声音近乎卑微的哀求。

江姒甚至能看到他眼尾的湿意。

江姒冷声说“季川翊，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前，你就该想到我的回答，既然是已经能预见的，哪又有什么后悔的？”

后悔？

对！

他季川翊早特喵的后悔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明明这些天，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卑微，哀求，心机，赖在了江姒的身边。

可他还是觉得江姒下一秒就会从他身边，如同曾经一般，决然的抽身离开。

他想，或许自己是缺少安全感。

那个问题，无非是自己无理取闹的想要从江姒那里得到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来自于江姒给他的安全感。

可是，他太心急了……

季川翊嗓音沙哑，带了一丝哭意“江姒，你别，我求你，别用这样平静的语气把我推开，别说的你以后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我特、么得承受不住！哪怕是错觉，我一个人的妄想，我求你，别叫醒我。”

季川翊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似乎在低低的抽泣。

语气凶凶的，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样。

江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低声说“季川翊，你真矛盾！”

她转身欲走。

衣袖却被季川翊拉住。

“江姒，求你，至少这个时候，别走，留下来陪我一分钟，不，十秒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