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的眼睛里是不谙世事的干净,平安笑着点点头,“喜乐是最棒的,晚点哥哥带你去吃糖水。”
“好耶好耶,可以吃糖水了,那喜乐可不可以带着这两个姐姐呀,哥哥说不能亏欠别人的人情。”
平安看了一眼顾霖和白落音,点点头,“好,一起去。”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这一切跟喜乐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杀要剐就杀我一个人,别动她。”
“你死了,她怎么办?世间还能找到第二个如你这般爱她的人吗?”
平安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别过去头继续擦着喜乐手上的痕迹。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接着是昔言的声音,“小爷,天晚了,要吃点东西吗?”
“送些点心茶水上来。”
“是。”
脚步声远去了,顾霖才接着问,“你们的本事倒是也不错,前边几位钦差就有被你们吓走的吧?”
平安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白落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马上问,“那你们是娃娃亲吗?你们家在哪啊?父母是谁啊?”
顾霖无奈的用手撑着额头,白落音还继续问,“你们为什么会在崇州啊,还弄这些把戏?”
平安不怎么想说话,因此只是低着头,这让白落音很不爽,戳了戳顾霖,“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顾霖安抚的拍了拍白落音的手,“我既然没有把你们送到崇州大牢自然是有我的想法,但是如果你们不坦然相告,我也未必保得住你们。”
平安这才抬起头,看着顾霖的眼神中少了一丝警惕,“你就是前段时间在祭天大典上杀了太后的人?”
顾霖眉头一挑,看来无意中遇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昔年接到了顾霖的命令就暗中跟着崔景回了刺史府。
崔景回去就摔椅子砸花瓶,“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闹成了什么笑话?啊?”
师爷连忙好声好气的劝,“大人别生气,这,我也没想到能被那顾霖全都识破了,先前的时候不都成功了吗?”
崔景甩了师爷一巴掌,“废物狗东西,都是废物,现在怎么办?人没赶走,早晚能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师爷捂着脸继续劝,“肯定查不出来,今天都来了一次了,不也没找到咱们的钱粮藏在哪吗?”
崔景似乎也冷静了许多,点了点头,“算你有点本事,知道早把钱粮藏在墙后,今天顾霖那个傻子也没找到。”
昔年听到对顾霖的辱骂咬了一下牙,但是大局为重并没有有其他的动作。
“正是,找不到钱粮过段时间还是得走,不过就是个仗着家里基业的草包,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那两个人怎么办?”
师爷给崔景倒了一杯茶说,“一个傻子一个性格怪癖的小子,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呢,等明日大人亲自去要人,回来杀了。”
“也好,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看来以后还得想别的办法用来控制那群刁民。”
崔景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去了卧房,师爷也吹了蜡烛离开了,昔年确定没人发现之后就回了驿馆。
驿馆。
喜乐开心的吃着面前的点心,平安倒是没动,只是握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两个的爹娘都是宫里杂耍的戏子,因为祖传的悬空和招蝶也算是能有些名气,日子过得也还好,我们两个出生就订了娃娃亲,一起长大。”
“大概八年前一场宴会,被人陷害出了披露,原本应该出现的寿字成了血印,原本该来的百鸟也成了蜜蜂。”
顾霖和白落音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平安说的正是八年前的太后寿宴。
“世人皆说太后仁慈,可惜她不问事实,只觉得丢了面子,我们的爹娘连带着一整个戏班,只有我们两个侥幸逃了出来,但是喜乐她伤心过度,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病好了,就留下了这个病根。”
平安擦去喜乐嘴角的渣子,继续说,“其实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让喜乐好好的活着就好,剩下的仇恨悲伤我都可以自己扛着。”
“之后的几年,我们两个流离失所,到处乞讨,也进过几次戏班,直到一年前我们来了崇州在街上表演的时候被崔景发现了,把我们带了回去,就让我们充当他的傀儡,统治百姓。”
“喜乐其实就是站在悬空丝上,道具和声音都是我弄的,王爷,若你要杀就杀我吧,只求你代我照顾好喜乐。”
白落音抹了一把眼泪,“要不,别杀他们了?怪可怜的。”
顾霖本来也没有动杀心,但是毕竟也是助纣为虐,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去,所以就说,“不至于杀了你们,只不过也不会当这件事没发生,我明日还要去刺史府,你们先住在驿站,不要外出,能做到吗?”
平安马上点头,“能,只要王爷你不杀喜乐,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天晚了,我让昔言带你们去休息,剩下的,等我处理完崔景的事再说。”
“是。”
顾霖打开门让昔言领着两个人去休息,平安回头真心对顾霖弯腰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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