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看了她两眼，没好气：“我哪里清楚。”</p>
没过一会儿，谢呈把小勺子往磁盘上一扔：“你为什么问仲瑞芝？”</p>
“我听见她和陆则言打电话。”</p>
“你们已经这么熟悉了？”</p>
“我亲他了。”高幸幸看谢呈不可置信的模样，还得意的补了一句，“我主动的。”</p>
谢呈无语，比着大拇指在桌上闷闷地敲了几下。</p>
谢呈摇摇头，开口道：“陆则言现在这处境，仲家不会认这门联姻。”</p>
“陆氏和仲氏解除婚约了，我看过新闻。”</p>
“那你想问什么？”谢呈挑眉，“怕他们藕断丝连？”</p>
高幸幸点头。</p>
谢呈极其不屑：“你喜欢他，你就得怕着。”</p>
高幸幸烦闷，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块糕点堵住谢呈的嘴。</p>
接着，谢呈甩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出来。</p>
“这是？”</p>
“爷以前说过，等赚了钱，给你买更贵的。”</p>
高幸幸把盒子打开，是一款女士腕表，表盘是异形，表带皮质。</p>
高幸幸不懂表，但是认识LOGO，是奢侈品牌。</p>
她把原来手腕上的表取下来放进盒子里，戴上新的。</p>
旧的，新的，都是谢呈买的。</p>
举着手腕在空中晃了晃，有折射的光。</p>
高幸幸很满意的眯起眼睛：“谢了。”</p>
也就是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p>
谢呈晃了一眼，发出一声“嘁”。</p>
因为来电人是陆则言。</p>
高幸幸瞪了一眼谢呈，特别官方接起电话：“喂，你好。”</p>
陆则言声音温和：“幸幸，我明天下午去HK，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p>
“不行。”高幸幸拒绝，“真是不巧，我朋友明天中午的飞机，我要去送机。”</p>
陆则言喃喃道：“那等我回来再吃。”</p>
高幸幸盯着谢呈，手不自觉扣着桌面：“陆则言。”</p>
“嗯？”</p>
“你和仲瑞芝...”高幸幸找了个合适的形容词，“关系很好吗？”</p>
听见这话，谢呈呛了一口，不住的咳嗽。</p>
他没想到高幸幸会直接去问陆则言。</p>
高幸幸给谢呈递上纸巾，注意力却全在手机听筒里。</p>
“只是合作伙伴。”</p>
他甚至没有回答好或是不好。</p>
像是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这种有温度的形容词可以形容的。</p>
高幸幸嘴角这才扯开。</p>
听筒里传来陆则言带笑的声音：“所以，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p>
“......”高幸幸顿了顿，反应过来，“我刚才说我朋友明天的飞机，是真事儿。”</p>
“真可惜。”</p>
高幸幸感觉陆则言心情很好，于是得寸进尺：“你这两天很忙吗？”</p>
“额...”陆则言默了两秒，沉沉道，“以后忙也会每天联系你。”</p>
高幸幸原本问他和仲瑞芝的关系，是带着三分气，七分诀别的，而且当着谢呈的面，只要陆则言一句话，她可以在谢呈的骂声和安慰中，给自己断了念想。</p>
现在，属于峰回路转。</p>
还承诺，每天都会联系她。</p>
高幸幸挂了电话，拿起勺子继续吃甜品。</p>
谢呈刚才被呛，脸还有些红，然后伸出手：“把表还我！”</p>
幼稚！</p>
高幸幸回应谢呈是打他手心。</p>
第二天中午，高幸幸和谢呈在机场吃了一碗面条。机场的东西都不正宗，比如这家号称淮午手工面条的面馆。</p>
谢呈还是吃完了，然后说下次回来一定要在淮午吃。</p>
只是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p>
谢呈回来的时候有行李，现在是空手。</p>
看了看时间，谢呈张开双臂：“抱一个呗。”</p>
嘴里说着矫情，高幸幸还是和他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拥抱。</p>
谢呈紧了紧手，语气轻快：“你知道吗？我妈给我找了个对象。”</p>
高幸幸没听谢呈说过这事儿，而且她记忆里谢呈还说有女朋友来着。</p>
“你不喜欢吗？”</p>
“说不上来。”谢呈下巴抵在高幸幸肩头，无力的看着冰冷的天花板，“说来我是真的命好，那女孩儿是华人，性格很好，还漂亮。”</p>
高幸幸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口中这个“命好”是真好还是假好。</p>
几秒后，谢呈讪笑一声：“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接受安排。”</p>
不是不想接受那个女孩儿，是不想接受那个女孩儿是被安排的。</p>
高幸幸还记得，谢呈把这种联姻叫做卖身。</p>
只是“卖身”二字是他嘲讽别人的，现在用在自己身上。</p>
有些无奈。</p>
更显荒唐。</p>
高幸幸突然就鼻酸，一拳挥在他背上。</p>
谢呈支起身子：“怎么还打人？”</p>
高幸幸皱眉：“今年我搞到钱，来M国找你玩儿。”</p>
“又画饼。”谢呈笑了一声，转身，他脚步往里走，手在空中摇晃，“再见！”</p>
高幸幸觉得，没有什么比看人背影更难受。</p>
她跟着谢呈走了几步，没见谢呈回头，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p>
高幸幸有些后悔，谢呈回来那天不应该和他置气。</p>
想着，她视野有些模糊。</p>
高幸幸怔怔地站在那儿，仰着头，看着白炽灯，调整情绪。</p>
一个黑色的阴影从身后打下来。</p>
机场人来人往，况且这是大厅，有人挡住高幸幸背后的灯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一直挡着。</p>
高幸幸转身回眸。</p>
对上陆则言的视线，她眼睫颤了颤，原本已经调整得差不多的情绪又上头。</p>
陆则言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两秒，一步上前，握住高幸幸的肩头按进怀里。</p>
他一只手就环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温柔的在她后脑勺揉了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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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