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不免有点生气，便随口说道：“谭大爷，你们这崖葬的日子怎么也不挂个告示什么的？你说万一有人像我们这样误走进来，这不撞枪口上了吗？你们这不坑人呢吗？”</p>

老摊头瞥了我一眼：“放屁，谁说我们没警示？村口的驴看见了吗？”</p>

我点点头说看见了啊。</p>

老摊头接着说道：“那就是警示。在崖葬的日子里，由于村里有大量的尸体出现，会引来外面的孤魂野鬼，他们肯定是想要进村，并要占据这些肉身。但是我们在村口放一头驴，做了鬼牺牲，算是对那些野鬼的祭祀。他们得到了好处，便会知难而退。同时也是警告想要来村的人，这村子里现在不宜进入。谁知道你们几个傻大胆，居然无视，还闯进了村。”</p>

“我们是外来的，哪知道这些啊？”我苦着脸抱怨，不过我看着眼前的老摊头，又诧异地问道：“不对啊，谭大爷。你不是也是这村子的人吗？别人都躲开了，你为什么不躲？你说的那些事不会都是故弄玄虚，蒙事的吧？”</p>

“噗……”老摊头突然吐出一股旱烟，直喷到了我的脸上。</p>

那味道太浓了，呛得我咳咳好一顿咳嗽。</p>

老摊头气哼哼地说道：“我老摊头这么大岁数，还没骗过人。你小子信就信，不信就滚蛋。你现在还能追上那队伍，你把这铜钱摘了再去试试，到时候就知道老摊头说的是不是真的了。”</p>

我咳得眼泪都下来了，赶紧摆手道：“对不起啊摊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躲起来。”</p>

老摊头靠近我的脸，阴测测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详细吗，又没躲起来吗？”</p>

“为……为什么？”</p>

老摊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我就是那个拣骨人。”</p>

“啊？你是那个拣骨人？”</p>

“如假包换。我这双手，这十几年来，拣骨不说上千，总也有几百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