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看着他，忽然就沉默了。</p>

顾西洲还不明所以，“怎么了？”</p>

短暂的沉默后，江绾开口，“因为墨书砚说，最近可能不太平，再加上墨爷爷想孩子们了，就让他们留在那边，一来可以多陪陪爷爷，二来可以避避风头。”</p>

不太平？</p>

顾西洲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太平？”</p>

他的脑子转的很快，立马猜测起来。</p>

“难道墨书砚早就猜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如果是的话，那他为什么不早点行动？非要等到危险到来了之后再行动？他脑子没事儿吧？”</p>

江绾抿了抿唇，后背忽然向后靠，面色平静。</p>

“他的确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但是对方却不是这帮人，而是你。”</p>

话题陡然转到他这儿来，顾西洲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p>

但很快，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后槽牙一紧，牙根都快要被咬碎了。</p>

“是他跟你说的？他还说了什么？”</p>

“是，但他只是照实说，没有添油加醋，他说你派人跟踪他，你们双方的人还发生了冲突，打的不分伯仲，墨书砚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手下，猜测你之前在国外的势力不一般。”</p>

这番话听下来，墨书砚的确没有在江绾面前添油加醋的样子。</p>

但顾西洲却紧咬着牙关不放，脸色一阵阵沉下来，宛若玄铁般冷硬。</p>

“所以你最开始没说这件事，只说自己和墨书砚遇袭，是不是在试探我？”</p>

江绾没吭声。</p>

顾西洲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走了调，“你怀疑我？”</p>

这一次，江绾出声解释，“我没有怀疑你，其实从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在知道你和墨书砚曾经发生过冲突后，我都没有怀疑过你一丝一毫，但我没有证据，心里始终悬着一个疑影，所以才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你，若是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道歉。”</p>

顾西洲还能说什么？</p>

一瞬间，他如骨在喉，混杂着愤怒和不甘、难以置信和难受的情绪，在心口泛滥。</p>

他看着江绾，还是那句话，“你怀疑我。”</p>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p>

他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江绾会试探他。</p>

这让他不能不在意。</p>

江绾浅吸了一口气，说，“如果我真的怀疑你，最开始就不会跟你说这些，提都不会提一句，正因为相信你，我才把实情告知，也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谈一谈。”</p>

顾西洲面色沉若寒霜，“你想谈什么？”</p>

江绾不答反问，“为什么派人跟踪墨书砚？”</p>

这件事，也一直盘旋在江绾的心头，让她没法就此忽略。</p>

顾西洲沉默不语。</p>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是诡异，片刻后，江绾轻声问，“是因为我吗？”</p>

顾西洲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是，因为你。”</p>

他看着江绾的眼睛，话说到这儿，却没有做更深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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