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你见外什么！张贺年说话挺中听的，他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说话的人，就算说了什么，他的出发点没有恶意，我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你跟我客气，我要生气了！”</p>

程安宁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而且我还麻烦他那么多事，你再这样说，要折煞我了。”</p>

秦棠抱住她，“宁宁……”</p>

“好了好了，小问题，至于我跟周靳声的事，不怪别人，怪我自己，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呢好好养身体，生个足球队，只有一个干儿子不够，还要！”</p>

秦棠破涕笑了声，“也不是这样生的，这样吧，我准备考博，考完博再给你生个吧。”</p>

“不是，真的？真生啊？还考博啊？”</p>

“嗯，已经计划好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不然白学了这么多年医，我这个水硕可能有点麻烦，算了，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宁宁，你也一样。”</p>

“好！”</p>

送走张贺年和秦棠，程安宁又拨通周靳声的手机，这次接了，他那边很吵，震耳欲聋，好像在酒吧。</p>

程安宁问他：“你在哪里？”</p>

周靳声没说话。</p>

“周靳声，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接，很吵，我听不见你说话。”</p>

过了会，背景音果然小了，周靳声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吃完饭了？我去接你？”</p>

“你是不是在酒吧？喝酒了？”程安宁反问他。</p>

“没喝。”</p>

“周靳声，你喝了酒别开车，我去找你，地址给我。”</p>

十几分钟后，程安宁到了酒吧，在吧台找到周靳声的，他坐在那抽烟，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360度立体环绕耳边，面前摆着一杯泡着冰块的酒杯，酒已经空了。</p>

程安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他的背影落寞、寂寥，形单影只，他仿佛在苦海里挣扎，跟这万丈红尘格格不入。</p>

结婚不是他自愿，人生仿佛也不是。</p>

好像有种宿命感。</p>

他跟宿命较劲，跟自己较劲，不服输，也不能输，身上背负千斤重的枷锁。</p>

有漂亮女人扭着水蛇腰拿着酒杯靠近搭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他肩上，他侧了侧头，眼神迷离，不知道跟女人说了什么，女人靠得更近，他眉眼皱着，一脸厌恶，挥开女人搭在肩膀的手。</p>

一点都不绅士。</p>

不过他确实也不是个绅士的人。</p>

程安宁走上去赶人，从他背后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跟女人说：“他是我的，不好意思，你找下一个吧。”</p>

她的语气不是炫耀，是平静阐述。</p>

女人见男人没半点拒绝的意思，也没纠缠，潇洒走开，寻找下一个猎物。</p>

程安宁干脆趴在他肩头，贴近他的耳朵，说：“不吃饭跑来喝酒，还抽烟？你不想跟我吃饭还是不想跟张贺年吃饭啊？”</p>

周靳声没有什么波澜，“不是。”</p>

程安宁没深究，“张贺年和棠棠回桉城了，我明天要上班，不想太晚睡觉，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先送你回酒店吧。”</p>

周靳声说好。</p>

不过最后回的不是酒店，车子开到半路，周靳声说想回别墅。</p>

程安宁重新输入导航，送他回去。</p>

回到别墅，程安宁停好车，熄了火，扭头看向在副驾上闭目养神的周靳声，说：“到了。”</p>

他慵懒沙哑道：“几点了？”</p>

“快十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