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逆水行舟,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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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车。\"他扯下领带扔进垃圾桶,\"去顾氏商会。\"
秘书愣了愣:\"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去告诉顾承砚,\"张维钧整理着西装领口,镜中的自己眼底泛红,\"财政部......会尽快调查原因。\"
窗外,黄浦江的浪拍打着码头,发出低沉的轰鸣。
法租界的霓虹灯在凌晨两点暗了大半,顾氏商会顶楼的灯却亮得刺眼。
张维钧的皮鞋跟叩在大理石台阶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绷紧的神经上——他来之前特意换了双软底鞋,此刻却恨不能把鞋跟掰断。
推开门时,顾承砚正倚着窗台,月光在他肩头洇出一片冷白。\"张次长。\"青年转身,袖扣上的桑叶纹章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凉,\"这么晚还劳您跑一趟,是财政部的'调查'有眉目了?\"
张维钧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桌上摆着半凉的龙井,茶盏边沿压着那份盖满红章的质询书,最末页三十七个签名像三十九把小刀子。\"顾少,\"他扯了扯领口,\"财政部的流程......\"
\"流程?\"顾承砚打断他,指尖敲了敲质询书第三页,\"三天前您说'配合审查',昨天说'数据核验',今天又说'跨部门会签'。\"他忽然笑了,\"张次长可知道,刚才通和钱庄的周老板在电话里哭?
他押了祖宅给我们做担保,现在他老婆抱着孩子在钱庄门口跪着,说要讨条活路。\"
张维钧的额头沁出细汗。
他想起半小时前日商川岛在电话里的冷笑:\"张先生,大日本商事株式会社的耐心......\"可此刻对面青年眼里的光,比川岛的威胁更灼人。\"顾少,\"他硬着头皮,\"解冻需要......\"
\"需要证据?\"顾承砚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沓文件,\"那我给您找证据。\"他推过最上面一张银行流水单,\"这是您上周批给日资三井洋行的免税额度,两日后,三井的账户转出一笔五万的现银。\"他又翻出第二张纸,\"同一天,通商银行收到一笔匿名汇款,备注是'风险审查专项'。\"
张维钧的瞳孔骤缩。他认得三井的财务章——那是他亲手盖的。
\"更巧的是,\"顾承砚的声音沉下来,\"三井的这笔钱,来自东京的'支那开发基金'。\"他指节重重叩在\"支那\"两个字上,\"张次长,您说财政部配合审查,可审查的钱,怎么流到了日本军部的账上?\"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军统上海站的陈科长正站在阴影里。
他叼着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顾先生,我刚让人查了。\"他把一份密报拍在桌上,\"三井那笔钱,确实和军部特高课有关联。\"
张维钧的后背贴上椅背。
他看见陈科长腰间的枪套鼓起一块,突然想起上周在百乐门,川岛拍着他肩膀说\"大日本会保护合作者\"——此刻那只手像根冰锥,正戳在他后心。
\"陈科长。\"顾承砚转向军统代表,\"您说过,'抗日不分阵营'。\"他推过所有文件,\"现在有人拿财政部的章子给日本人当盾牌,您说......\"
\"查。\"陈科长碾灭烟头,\"明天一早就查。\"他瞥向张维钧,\"张次长,要不您跟我回站里,帮着'配合审查'?\"
张维钧的嘴唇发白。
他想起上个月在南京述职时,蒋委员长说\"实业是抗战的筋骨\"——此刻那番话突然清晰起来,比川岛的支票更烫。\"顾少,\"他抓起桌上的钢笔,\"我马上签解冻令。\"
顾承砚看着他颤抖的手在文件上落下墨迹,目光扫过窗外——苏若雪的账房还亮着灯,窗影里她的算盘珠子正噼啪作响。
凌晨四点,苏若雪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发梢沾着露水。
她怀里抱着一摞账本,最上面那本的封皮被翻得发毛:\"阿砚,通和、恒兴的头寸到了。\"她翻开账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联盟本票信用恢复到97%,清算所的汇票兑付率......\"她突然顿住,抬眼时眼底泛着水光,\"兑付率100%。\"
顾承砚接过账本。
纸页上的墨迹还带着墨香,是苏若雪连夜重抄的。
他想起三天前她捏着算盘时青白的指节,想起她便签上\"抵押品清单\"那行娟秀小字——原来她早把所有可能的风险都算进了算盘。
\"撑过去了。\"苏若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指腹擦过他眼下的青黑,\"但我们还没赢。\"
顾承砚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东边的云被染成鱼肚白,黄浦江的浪声透过窗缝钻进来,带着咸湿的腥气。
他摸了摸袖扣上的桑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先生!\"商会通讯员撞开玻璃门,气喘得像拉风箱,\"重庆码头......\"他扶着门框咳嗽,\"刚收到急电,一艘装满棉花和钢材的货船被扣押了!
船主说......说对方举的是'战时物资管制'的牌子!\"
顾承砚的手指在账本上收紧。
他望着通讯员发红的眼尾——那是连夜赶路磨的。
苏若雪的手轻轻覆上他手背,温度透过账本传来:\"阿砚?\"
\"去把航运组的李老板找来。\"顾承砚松开手,声音平稳得像晨雾里的钟,\"再让账房备五万现银。\"他转向通讯员,\"那艘船的船号是多少?
货主是谁?
扣押方是哪个部门?\"
通讯员愣住。
他原以为会看见惊慌,却只看见一双沉得像深潭的眼睛——潭底有星火在烧,烧得比刚升起的太阳更烈。
窗外,晨曦漫过黄浦江面。
码头上的汽笛突然响起,悠长的尾音裹着风,卷向商会顶楼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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