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语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章 深夜的灵魂对话(生死悠关必看!),公寓里的日常生活,梦语魂,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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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嘉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脚尖百无聊赖地点着地,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着,捕捉着电梯间传来的任何动静。

“叮!”

电梯到达的清脆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陈美嘉立刻精神一振,探头望去。只见曾小贤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号超市塑料袋,哼着不成调的《一剪梅》,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袋子里隐约可见啤酒罐的轮廓、薯片袋子,还有……几根黄瓜?

“曾老师!”

陈美嘉立刻换上甜度超标的笑容迎了上去,“回来啦?买这么多好吃的?”

曾小贤被突然冒出来的陈美嘉吓了一跳,看清是她才松了口气:“美嘉啊,吓我一跳!是啊,这不……一菲说想喝点,我就去楼下便利店补充了点弹药。”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颇有些“凯旋而归”的得意,“啤酒、花生米、还有一菲点名要的椒盐小酥鱼!怎么样,贤哥够意思吧?”

“哇!曾老师你太体贴了!”

陈美嘉夸张地捧场,眼珠却滴溜溜地转,心里飞快盘算着时间。

她刚才已经确认过,关谷悠悠那边被子乔“处理”过了,现在就看这边了。“一菲姐在房间等你呢吧?快去吧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啤酒冰着才好喝!”

“对对对!”

曾小贤一听胡一菲在等,立刻把袋子往上提了提,加快了脚步朝3601走去,“那我先进去了啊美嘉!”

“嗯嗯!玩得开心点哦!”陈美嘉笑眯眯地挥手,看着曾小贤推开3601的门闪身进去,门“咔哒”一声轻响合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开工”的贼兮兮表情,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吕子乔给她的、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十字螺丝刀。

她蹑手蹑脚地蹭到胡一菲卧室门口,侧耳贴在门上。

里面隐约传来胡一菲略带沙哑的声音和曾小贤殷勤的回应,还有易拉罐拉环被拉开时那“噗呲”一声的轻响。嗯,气氛不错,已经开始喝了。

陈美嘉屏住呼吸,开始对付门把手外侧的螺丝。

螺丝似乎有点锈住了,拧起来嘎吱作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紧张地停下手,又听了听门里的动静——还好,里面的谈笑声似乎掩盖了这点噪音。

门内,曾小贤站起身子准备去客厅拿酸奶。

“啪嗒。”门把手突然掉了,曾小贤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胡一菲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小贤,怎么了?”

“滴滴滴。”曾小贤的手机突然振动,他接起电话。

“泥嚎,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电话那头机械音响起。

曾小贤拿开手机看了一眼联系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陈美嘉?搞什么?”

“曾老师,我知道你也想和一菲同居。但是碍于面子不敢说出来,放心。门锁我已经从外面弄坏了,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放你们出来这是一个促进感情交流的绝佳机会~请放下手机,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吧~记住,心~诚~则~灵~哦~拜拜~”

“嘟…嘟…嘟…”忙音响起。

空气瞬间凝固。

曾小贤举着手机,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胡一菲。

胡一菲也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那颗花生米都忘了往嘴里送。

两人大眼瞪小眼,卧室里只剩下床头灯电流的微弱嗡鸣,还有……两人之间那骤然变得清晰又微妙的心跳声?

门外,陈美嘉高兴的转身离开。接下来就是3603的两位了,吕子乔正在那里等着陈美嘉。

3603的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台灯,光线柔和地笼罩着书桌一角。

孟屿坐在书桌后,眉头微锁,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边缘,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厚重的《唐代两税法实施考辨》,旁边散落着几页写满批注的稿纸。

他穿着件洗得有些发软的浅灰色棉t恤,领口微敞,灯光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书桌对面,诸葛大力占据着另一小块空间。

她鼻梁上架着那副细框平光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正对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细密而规律的嗒嗒声。

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Excel表格和饼状图,旁边还开着几个银行和基金公司的网页。

她身上是一件宽松舒适的浅蓝色格子家居服,短发随意地用一支铅笔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键盘声、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车流声。这是他们日常的“平行工作”模式。

“孟屿,”

大力忽然开口,视线没离开屏幕,手指暂停了一下,“你去年买的那支华夏复兴混合,基金经理换人了。新经理王磊,履历显示他偏好科技成长股,波动性可能会加大。结合你年底计划的那笔支出,建议下周逢高赎回一部分,转一部分到更稳健的纯债基,保持流动性。具体比例我算好了,在表格第三列。”

“嗯,听你的。”

孟屿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胶着在书页上关于“户税”与“地税”的争议点上,只是随口应道,“操作密码还是你生日加我名字首字母。”

“好。”

大力指尖轻点,在表格里做了个标记,“另外,你名下的那套浦东的公寓,租约下个月到期。租客续租意愿强烈,但提出希望租金保持不变。我对比了同地段同户型当前市场价,平均涨幅在8%左右。建议上调5%,既体现诚意,也符合市场规律。合同模板我更新好了,电子版发你邮箱。”

“行,你看着办。”

孟屿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看向对面那个把大几百万资产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管家”,嘴角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大力研究员,你这效率,我的身家性命交给你,真是再放心不过了。”

大力这才从屏幕前移开目光,隔着镜片瞥了他一眼,嘴角也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点小得意:“职责所在。毕竟,优化资源配置是我的强项。”

她顿了顿,补充道,“包括人力资源。”

孟屿被她这意有所指的话逗乐了,刚想说什么——

“笃笃笃!”

轻微的、几乎像是指甲刮过门板的声响从书房门口传来,打断了室内的宁静。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门是虚掩着的,留了一条缝。

“谁?”孟屿扬声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一阵极其轻微、像是蹑手蹑脚的窸窣声,很快又消失了。

“大概是风吧,或者美嘉姐找东西?”大力没太在意,推了推眼镜,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屏幕,“我们继续。关于你信托账户里的那部分……”

孟屿皱了皱眉,侧耳又听了听,门外确实没动静了。

他摇摇头,把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重新沉浸回唐代复杂的税制变迁里。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墙上的挂钟指针悄然滑过十一点。

孟屿合上厚重的书本,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案头的研究暂时告一段落。

他看向对面,大力也正好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保存文档,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完成的轻松。

“搞定了?”

孟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

“嗯,初步规划方案发你了,明天你再确认下细节。”

大力也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宽松的家居服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有点累了。”

“那洗洗睡吧。”

孟屿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温热。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穿过客厅,走向卧室。客厅只开着角落一盏小夜灯,光线昏暗。

孟屿走在前面,习惯性地伸手去拧卧室的门把手——

“咔哒…哐当!”

一声脆响!那个圆润的金属门把手,竟然在他拧动的瞬间,整个儿脱落下来,掉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只留下门板上一个光秃秃的圆洞,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断裂的金属杆。

孟屿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地上的把手,又看看门板上那个洞,愣住了。

“怎么了?”大力被他挡住视线,探出头来,也看到了地上的“残骸”和门上的“伤口”。

“门把手……掉了?”

孟屿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弯腰捡起那个冰冷的金属疙瘩,入手沉甸甸的,断裂口参差不齐,明显是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大力立刻凑近门板,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那个洞口,甚至还伸出纤细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摸了摸断口边缘。

她的眉头迅速蹙起,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

“断口新鲜,金属有强行扭曲的痕迹。螺丝孔位有被工具反复拧动的刮擦。外力破坏,目的明确——阻止门从内部打开。”

她语速平稳,像在分析一个现场物证,迅速下了结论。

“叮铃铃——叮铃铃——”大力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开启免提。

“喂?大力?是我,美嘉!怎么样怎么样?‘二人世界’开启得还顺利吗?有没有……嘿嘿嘿……那个……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密时刻’呀?我跟你说,机会难得!子乔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门弄坏的!要把握住哦!心~诚~则~灵~!拜拜~木啊!”

根本不给大力任何回话的机会,陈美嘉连珠炮似的说完,伴随着一声夸张的飞吻声,电话就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嘟…嘟…嘟…”忙音传来。

大力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孟屿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大力那副无语凝噎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大力缓缓放下听筒,转过头,目光(虽然没戴眼镜,但眼神依旧锐利)幽幽地看向笑得东倒西歪的孟屿。

“行为预测模型……”她一字一顿,声音平静无波,“准确率:100%。”

孟屿笑得更大声了,一把将耳根微红的大力捞到怀里,紧紧抱住。

……………

深夜的3602,寂静得能听到窗外春风拂过香樟叶的沙沙声。

关谷房间里,床头灯的光晕像一小团暖融融的黄油,只够涂抹在两人依偎的轮廓上。

空气里是新换床单的皂角清香,混杂着松节油若有似无的、属于画室的气息。

唐悠悠枕在关谷的臂弯里,像只终于找到温暖洞穴的小动物,身体微微蜷着。

她穿着柔软的棉质小熊睡衣,布料在柔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目光却不时飘向房间角落,那里立着一个蒙着白布的画架,像个沉默的秘密守护者。

“关谷……”

她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里像羽毛落地,带着一丝残留的困惑,却没了白天的抓狂,只剩下柔软的探寻,“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再说说……马里奥吗?”

她侧过脸,仰头看他,下巴蹭着他棉质睡衣的袖子。

关谷神奇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头顶细软的发丝,发出一点气音,像是叹息,又像是酝酿。

昏黄的光线柔化了他平日里略显夸张的二次元表情,沉淀出一种带着追忆的沉静。

“悠悠。”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特有的日式腔调的黏连感,在静谧中缓缓铺开,“不是‘打算不打算’的说。是……不知该从哪里开始。”

他顿了顿,手臂将她往怀里收了收,仿佛汲取着叙述的勇气。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的目光投向天花板模糊的光晕,像要穿透时光的尘埃,“大概……是我六岁那年。”

唐悠悠安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他睡衣的袖口,留下细小的褶皱。

“那年冬天,东京下了好大的雪。”

关谷的声音染上一丝遥远的暖意,“我记得窗外堆着厚厚的、像刚打发的奶油一样的白色。我感冒了,发烧,躺在床上,世界都在旋转,又冷又难受。爸爸忙工作,妈妈守着我,给我读漫画书,可我还是觉得……好孤单。”

“然后呢?”

悠悠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雪天里那个小小的影子。

“然后……”

关谷的嘴角弯起一个怀念的弧度,“妈妈回来了,那天是圣诞节前夕。她带回来一个好大的盒子,包装得花花绿绿。”

他眼神亮起来,像被盒子里透出的光点亮,“打开一看,是一台红白机!Family puter!插上电视,插进黄色的卡带……”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台方方正正的机器,听到了开机时简单的电子音效。“屏幕亮起来,音乐响起来……那个穿着蓝色背带裤、戴着红色帽子、留着大胡子的小人儿,就那么一跳一跳地出现在我眼前。他顶砖块,吃蘑菇,踩乌龟,钻管道……从一个水管跳到另一个水管,从一个世界奔向另一个世界。”

关谷的声音变得轻柔而专注,带着描绘心爱之物的温柔:“他那么小,像素点组成的轮廓甚至有点粗糙。但他好勇敢,好快乐。摔倒了会立刻爬起来,被怪物碰到会缩小,但找到蘑菇又能变大。他好像永远不会害怕,永远都在前进。”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悠悠,眼神坦诚清澈:“悠悠,你知道吗?在那个小小的、发着烧的我的世界里,那个像素小人,就是我最忠实、最勇敢的伙伴。他陪我度过了很多个独自一人的下午,陪我打败了库巴一次又一次,陪我探索着那些由方块和管道组成的奇妙地方。他不说话,但他一直在那里,跳跃着,陪伴着。”

“所以……”

唐悠悠的呼吸放得更轻了,她似乎触摸到了那个“马里奥”沉甸甸的分量。

“所以,”

关谷点点头,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笃定,“他就是马里奥。不是什么‘幻想朋友’,悠悠。他是我童年的一部分,是那段记忆里……一个鲜活的、跳动的符号。是我在那个年纪,投射在游戏角色上的……陪伴和勇气的样子。就像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布娃娃,它或许不会动,不会说话,但在你心里,它承载的感情是真实的,对吗?”

他的比喻简单直接。

唐悠悠想起了自己童年床边那个眼睛缝歪了的布兔子,抱着它才能安心入睡。心里那点别扭和不解,像被关谷温柔的话语轻轻拂过,慢慢沉淀下来。

“我明白了……”

她喃喃道,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他不是个‘人’,他是……你的‘伙伴’。就像我的歪耳朵兔子。”

“是的!”

关谷的眼睛亮晶晶的,为她的理解感到高兴,“只是我的‘伙伴’比较……活跃一点?他喜欢在我想事情的时候跳出来发表意见,尤其是……”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

“关于我?”悠悠抬起头,好奇又带点警惕,“他说我什么了?”

关谷的表情变得微妙,尴尬和宠溺交织:“他……嗯……说你很漂亮,很可爱,像桃子公主一样需要被保护。但有时候……”

他学着马里奥的语气,缩了缩脖子,“又像酷霸王一样有气势,让他有点……怕怕的。”

唐悠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胡说!我哪有那么凶!”

“是真的嘛!”

关谷笑着躲闪,随即又认真地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悠悠,我承认,那天你说要搬进来一起住,我……我有点慌。因为那意味着……马里奥,或者说,那段只有我和伙伴的、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小空间,要被打破了。我很爱你,非常非常爱,想要和你分享一切。但同时……那感觉就像,要跟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要好的朋友告别,把他锁进阁楼的小箱子里,告诉他:‘对不起,以后不能一起玩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歉意和淡淡的失落。

“关谷……”

唐悠悠的心像被温热的潮水漫过,软得不可思议。

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温柔而坚定,“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没有想过……你的马里奥,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奇怪,那是……你的宝藏。”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穿透寂静的力量:“我才不要把他锁进小箱子里呢!你的阁楼……哦不,你的心里,地方那么大,难道容不下一个马里奥,再加一个唐悠悠吗?我们可以一起玩啊!虽然我顶砖块肯定没他厉害,说不定还会掉进管道里……”

她努力让语气轻松,带着点自嘲的俏皮:“但是,爱是伟大的,关谷。它能包容很多东西,包括……你的这点小幼稚。”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无比清晰:“马里奥……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童年留在心里的那个勇敢又有点孤单的小男孩。我爱现在的你,连同那个小男孩,连同那个顶砖块的像素朋友,一起爱着。因为完整的你,才是我最爱的关谷神奇。”

关谷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如同被春日暖阳融化的薄冰,迅速消逝,被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意取代。

他没想到悠悠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她会要求他“长大”,彻底告别那个像素朋友。

可她却用“爱是伟大的”这样朴素又深沉的话语,包容了他心底那个小小的角落,笨拙地想要接纳那个跳动的像素符号。

“悠悠……”他声音微哽,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深深、深深地拥入怀中,下巴紧紧抵着她的发顶,汲取着她身上温暖安心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阿里嘎多(谢谢)……真的,阿里嘎多。”

他重复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清晨的阳光,带着初春特有的清冽和暖意,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切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缓缓飞舞。

唐悠悠先醒了过来,意识还有些模糊。

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被关谷紧紧圈在怀里,他的手臂结实而温暖。她侧过头,目光落在关谷熟睡的脸上。晨光勾勒着他柔和的轮廓,鼻息均匀。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柜,上面摊开着一本厚厚的速写本。

好奇心驱使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尽量不惊动他,轻轻翻开了本子。

前面几页是些潦草的人物速写和场景构图。翻到最新的一页时,她的手指顿住了。

画面上不再是像素风格的游戏场景,而是一幅用流畅细腻的线条勾勒出的、带着童话般浪漫色彩的素描。

画面中央,是那个熟悉的身穿蓝色背带裤、戴着红色帽子的马里奥。

这一次,他不再是在管道间跳跃,而是站在一座由云朵堆砌的彩虹桥上,背景是点缀着星星的深蓝天幕。

他的姿势不再是战斗或奔跑,而是微微躬身,带着骑士般的优雅,向画面下方伸出一只手。

而在他伸出的手掌下方,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蓬蓬裙的“公主”。那公主的脸庞,分明是唐悠悠的模样。

她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惊喜和信赖的笑容,一只手正轻轻搭在马里奥伸出的手掌上。裙摆的褶皱和头上的小王冠都画得细致又梦幻。

在画面的右上角,用圆润可爱的字体写着:「勇者の冒険は终わらない!新しいプリンセスを救出成功!」(勇者的冒险永无止境!成功救出新公主!)

唐悠悠看着这幅画,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原来,在关谷的心里,他们之间,也是一场值得被郑重描绘的、属于勇者与公主的崭新冒险。那个小小的像素勇者,跨越了时光,在这张画布上,终于成功地营救到了属于他的、真实的公主。

阳光落在画纸上,也落进她的眼睛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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