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0章 起死回生,白虎劫:十神录,四月兮,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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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归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那,狮虎吸取完别人的神力后...也会获得他们的能力吗?\"
白泽指尖轻叩石桌,轻轻颔首:\"会。被吸取者将沦为凡人,而狮虎...则会获得新的神力。\"
李当归的眉头拧成死结。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剑\"见新雪\"的剑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这么说来,狮虎虽然不像饕餮那样吞食人命,但对神力者而言...危险程度恐怕不相上下。\"
\"亦可作此想。\"
白泽的目光投向远处摇曳的竹影,银发间流转着晦暗的光晕。
石桌上的茶汤早已冷却,倒映着李当归紧绷的面容。
他突然想起那个被美艳妇人抱在怀中的\"孩童\",冷汗再次浸透后背:\"那个徐氏...为何要带着狮虎?幽冥楼又有什么企图?她们真能控制住这等凶物?\"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满地樱花。
白泽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银发下的眼眸如古井深潭:\"饕餮是嗜血凶兽,狮虎却只是心智低下的灵兽,极易驯服。故而狮虎的行止完全取决于徐氏,而徐氏的行为,又完全取决于幽冥楼...\"
李当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幽冥楼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受人操控么?\"
白泽的指尖轻轻点在茶盏边缘,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座灰黑色的建筑虚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座看似寻常的丧葬行当——青砖黑瓦的门脸上挂着\"往生斋\"的牌匾,门前摆着几口漆成暗红色的棺材,几个穿着素麻衣的伙计正抬着纸扎人偶进进出出。
任谁看了,都只会当这是家普通的白事铺子。
白泽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十二楼情报组织之一。专事搜罗天下觉醒神力的非人之物。\"
水面上的影像突然拉近,穿过前堂,进入后院,房间内,有男有女,却形貌奇怪,带着些许动物特征,似人非人。
白泽继续耐心解释道:\"至于幽冥楼本身...虽然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但若真要追根溯源...他们其实也受某人之影响。\"
李当归猛地攥紧拳头:\"我就知道背后还有人!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会指使幽冥楼为非作歹吗?\"
白泽没有立即回答。
他执起竹简,轻轻点在李当归眉心。
这个动作让少年浑身一僵,仿佛有冰凉的泉水从额间灌入。
竹简顺着少年的鼻梁滑下,停在心口处,\"我来问你,何为好人,何为坏人?何为善?何为恶?善恶之界,又在何处?\"
水幕中的画面突然切换到那个美艳妇人——徐氏正将手按在一个狼首人身的怪物额头,她怀中的\"孩童\"张开嘴,一股淡金色的雾气从怪物口鼻中涌出。
那怪物恐惧地抽搐着,如同人一般可怜。
白泽的指尖划过水面,画面变成那个怪物蜷缩在街角的狼狈模样:\"徐氏带着狮虎招揽非人之物,若遭拒绝...便夺其神力,而这些人往往都是能克服本性,机缘巧合下才获得了一点天地气运,又得到了天道认可的幸运儿,就这么被那狮虎夺取神力,从此一蹶不振...\"
李当归看见那狼人明明依旧有着猛兽的健壮身躯,但被人发现时,却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最终被人当成怪物残忍的杀害,倒在了血泊中。
白泽轻叹:\"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妇人徐氏做这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负担,然而,另一方面,那徐氏对待一只灵兽,却又像对待真正的孩子一般,细致周到——”
白泽话音一落,画面突然一转。
徐氏正坐在绣墩上,用梳子轻轻梳理怀中\"孩童\"的毛发。
她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甚至哼着哄孩子入睡的童谣。
当那\"孩童\"懵懂地抓起她的珠钗玩耍时,她不但不恼,反而耐心地教它如何绾发。
白泽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她明知狮虎心智不全...却仍然会时常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这般心思愚蠢,却又美好单纯。\"
水面再次变幻,显出徐氏在百草堂与李灵芝交谈的场景。
她捧着药包,眼中是对李灵芝真诚的赞叹。
李当归怔住了。
记忆中的那妇人言笑晏晏,举止得体,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是个知书达理的贵妇人。
白泽突然收起竹简,水面恢复平静,\"现在告诉我,这徐氏...是善是恶?\"
李当归福至心灵:\"原来,人心本就复杂,善恶交织才是常态。\"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的纹路,\"就像幽冥楼招揽能人异士本无可厚非,但别人不愿意,他们便要强取豪夺,这不合道理。这个规矩,是幽冥楼自己的规矩,还是那背后之人的规矩?
白泽轻轻叹息:\"此事,我姑且称之为'自然之道'。\"
\"自然...之道?\"李当归的眉头拧成一个结。
\"神力者的世界与凡人不同,神力者之间的世界,亦是如此,这些非人之物,向来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强者存,弱者亡,这本就是天道循环的一环。\"
李当归忽然想起在百草堂后山采药时见过的场景——苍狼围猎病弱的麋鹿,却也因此保住了山涧里珍稀的草药。
李当归点头:\"虽然...虽然我心里不是很认同,但这就像山中的猛兽必须捕食老弱,才能防止草木被啃食殆尽...都是为了维持某种平衡。只是...只是这个道理对我来说太大了。即使我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却也无能为力,我在玉罗城时,曾经思考过类似的事情,我能明白。\"
白泽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轻轻颔首:\"你能悟到这一层,已是难得。\"
白九突然轻哼一声,玉指捻起一片飘落的樱花,在指尖揉碎成粉。
她红唇微启,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昨日就来过两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一只白鹤精,一头麋鹿怪。\"
李当归闻言抬头,看见这位十尾雪狐眼中闪过一丝金芒。
绝美女子忽然又冷笑一声,\"他们先是觊觎我的白猫,见到我后,竟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然而,他们并未看清楚自身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们对于我来说其实如同地上蝼蚁,此等不自量力的废物,我本该当场斩杀之——”
话到此处,她突然转头瞪向白泽,那眼神仿佛雪原上蓄势待发的母兽。
白九咬着银牙,每个字都像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哼,结果你家先生'恰好'现身,我虽来到这世间已经很长时间,可谁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我只好强行忍住一巴掌拍死他们的冲动,放走了他们;当然,这一切都在他那所谓的“推演”之中,果不其然,你家先生又将他们当做了棋子,这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直接让我打杀了来的痛快,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先生明明利用了我,却又和我解释了一通大道理,什么‘棋局’、‘大势’、‘百姓安危’...呵呵,你觉得我愿意听?\"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她乌黑的长发。
白九忽然凑近李当归,身上冷香扑面而来:\"小当归,你记住。\"
李当归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红唇几乎贴上少年的耳朵,\"这世上的事你都可以学他,唯独...对待心仪的女子,千万别学他,整日讲那些大道理,感情直接淡一半儿。\"
白九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字字诛心,她伸出纤指点了点少年心口,\"再明事理的女子,其实都是不愿意听这些的,天下女子更喜欢男人不讲道理一些,你可记住了?。\"
\"轰\"的一声,李当归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宁芙拧眉转身的背影,雀翎突然冷下的脸色,还有那些他自以为\"以理服人\"却适得其反的对话。
怪不得呢,自己怎么早没明白这个道理呢?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怪不得宁芙老是骂他傻,他还真就不怎么聪明。
白九满意地看着少年骤变的脸色,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记住了?感情要是凉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白泽,\"可就挽回不了了。\"
白九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玉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继续开口道:\"而那些愿意耐着性子听你讲道理的女子...更值得你捧在手心里珍惜。\"
李当归如醍醐灌顶,郑重抱拳行礼:\"多谢前辈指点,我都记住了!\"
白泽无奈轻叹一声,看向李当归:\"可还要继续听正事?\"
\"自然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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