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同源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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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咬紧牙关，双目赤红如血，刑天战煞自丹田汹涌而出，混合着自身坚韧无匹的意志，狠狠压向那倒灌而入的冰冷意志碎片。归墟之眼也在本能地运转其湮灭万物的混沌之力，磨灭着这外来且充满恶意的“杂质”。

吞噬与反噬，磨灭与挣扎，在斧与人的连接处激烈上演。

就在这凶险万分的拉锯之中，归墟之眼深处，那疯狂冲突的两股力量（归墟混沌与符轮碎片）在某个瞬间，因墨九霄强横意志的介入与刑天煞气的压迫，竟被逼至一个诡异的平衡点，并发生了奇异的质变！

嗤…滋…

一点微弱却极其纯粹的金芒，在归墟之眼幽邃的瞳仁中心，悄然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点。

两点金芒如同被无形之力淬炼、挤压而出，自汹涌的混沌与破碎的符箓乱流中分离、凝聚。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高度凝练的法则印记，边缘流淌着细密的、如同天然生成的古拙纹路——那纹路，竟隐隐与冰封体傀心碎裂时浮现的“因果当铺”匾额上的扭曲古篆，有着几分神似！

两点金芒彻底成型，如同两颗微缩的星辰，带着冰冷的宿命气息与微弱的空间波动，在归墟之眼的注视下，缓缓下沉。它们并未融入斧身，而是精准无比地、如同被无形的刻刀烙印，嵌入了刑天斧厚重狰狞的青铜斧柄末端两侧。

嗡——！

刑天斧的震颤陡然平息。一股远比先前更加沉重、更加古老、仿佛承载了时间与交易重量的气息，自斧柄末端弥漫开来。那两点金芒，赫然化作了两枚小巧古朴、纹路玄奥的——因果铜钱印记！一枚印记中残留着符轮破碎的冰冷余韵，另一枚则带着归墟湮灭的混沌气息，两者首尾相衔，形成一个微妙的闭环。

斧柄上，刑天兽首浮雕的双目扫过那两枚新生的铜钱印记，赤金色的瞳孔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仿佛跨越万古的疲惫与沧桑，发出一声低沉悠远、直抵神魂的叹息。这叹息声中，无数破碎的画面、混乱的坐标、扭曲的时间线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墨九霄的识海，最终凝聚成一个无比清晰、散发着强烈篡改波动的时空坐标点！

那是冰封体符轮双瞳中残留的、关于其自身存在被“制造”又被“流放”的最初源头，也是这镜渊因果纠缠的——历史篡改点！

与此同时，支撑笔冢的最后几根象征性的青铜巨柱，发出最后的呻吟，轰然倒塌，激起遮天蔽日的尘埃。这片由符箓与机械构筑的奇异坟冢，彻底归于混沌的尘埃与狂暴的能量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