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大尧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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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低声咽了口口水:“王……王爷,我……”
“闭嘴!给我冲上去!!连战!你的人怎么回事?!”
……
而此刻——
上南村内,卫清挽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
冰蝶攥紧拳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不好!那晋王疯了,他真的要趁陛下负伤时进攻!”
小莲紧咬着唇角,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不行的!陛下他刚才……他都救了他们啊!这些人怎么能——”
然而,就在此时,蒙尚元忽地冷静出声:
“别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双目光稳如磐石,落在远方晋州军的营阵之中。
“我最了解军人。”
“军人最敬佩的,不是谁坐在高位,不是谁喊得最凶。”
“他们敬的,是那种能为他们挡火,救命,甚至自己烧着也不退一步的人。”
“他们,敬的是——这样的汉子。”
说完,他眼角泛光,抬头看向远方那道还未倒下的身影,声音如山岳低鸣:
“他们……不会再对陛下动手了。”
……
果然——
晋王怒吼再起:“你们动不动?!你们想死吗?!不听命令者,斩——”
可是,这一次,回应他的,不是“喏”,而是一片沉默。
一名老卒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却坚定:
“王爷……他救了我。”
“我那时候,火烧到脸上了,是他一剑斩灭了火。”
“不管他是谁,他是敌人也好……我这条命,是他救的。”
“让我再冲过去,杀他?”
“我做不到。”
旁边另一个年轻军士也低声道:“我也是。他不该死在我手里。”
“他是皇帝。”一个声音传来。
“也是条汉子。”另一个声音接上。
“我们虽然是晋王的兵……可我们更是军人。”
“我敬他。”
“我们都敬他。”
……
一个个声音,像是浪潮一样,从营阵之中慢慢泛起。
原本在火中哀嚎过的、在浓烟中挣扎过的、在那道身影之前看到生的希望的士卒们,一个个脸色坚定了起来。
他们的眼中,除了烟火残余,还有泪光在涌动。
而那对面——
晋王的脸色,从青变白,从白转灰。
他看着这一切,脑海中一片轰鸣,心头却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败给了战场。
他,是败给了一个男人。
一个真正的皇帝。
而这一战,他已经失去了能够统帅的军心!
——哪怕他还活着;
——哪怕他还有兵。
他……已经,输了。
烈焰熄,浓烟尽。
而晋王的脸,却涨得通红,脖颈青筋暴起,眼见着整个军阵都已不受自己掌控,整个人仿佛被彻底激怒,仿佛疯了似的站起来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笑得几近癫狂,牙齿几乎咬碎,双眼布满血丝。
“好啊……好得很啊!”
“反了!你们全都反了!连战,你的兵,全特娘的反了!!”
他怒指连战,瞪着他,“你不是他们的将吗?!你去!你带头杀几个!一人杀一个!杀了他们,你手下这群杂碎就老实了!”
“只要血流下来,他们自然就怕了,自然就听话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连战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色如铁。
晋王大步冲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他娘的聋了吗?!连战,你是不是也想反了?!你也想造本王的反?!!”
他话音未落——
“锵——!”
一道寒光闪起!
连战出剑了!
可这一次,他的剑,不是指向任何士卒,也不是敌军,而是——直接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
晋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你……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连战一手握剑,一手按住晋王的肩,缓缓低头,眼中尽是血丝与悲哀。
“王爷……到此为止吧。”
他说得无比沉静,却仿佛寒冰破裂。
周围的将士全都看呆了,但没有一人动手制止,没有一人出声阻拦!
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
看着连战,将昔日高高在上的晋王,压着,一步一步,朝那还站在火场边缘、浑身伤痕却挺立不倒的黑袍男子走去。
谁也没阻止。
——因为他们都明白,该走到终点的人,不是连战。
而是晋王。
……
步步走近,火焰熄灭的残迹尚未完全散去,地面焦黑,硝烟犹存。
萧宁静静地站着,满身灰烬,臂膀焦黑如炭,然而神情却无比平静,冷静得如同天地间唯一未被战火侵蚀的一方净土。
连战走到他身前,动作缓慢,却格外庄重。
他长叹一声,猛地一推,把晋王按跪在地!
“连战,参见陛下。”
随后,他单膝跪地,重重一叩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历尽山河后的决绝:
“此次谋反,皆为我连战一人之罪!”
“我蠢,我盲,我负国失德,被人蒙蔽,追随乱臣贼子,酿成今日之祸。”
“是我,对不起我这一身铠甲,对不起我膝下将士,更对不起陛下对大尧的守护!”
他一字一句,字字铿锵。
“我罪无可赦,愿以此身谢罪。”
“但!”
他猛然抬头,望向萧宁,眼中再无昔日将军的冷硬,而是恳求、悲切、无声的热泪:
“陛下,我的兵,他们无罪。”
“他们皆是为将者命行事,忠于职责,从未有半点悖逆之心。”
“我只求陛下,能放过他们一命。”
“我愿一死,保他们皆安。”
说罢,他重重叩首,额头磕在焦黑的土地之上,“砰”的一声,血迹顿现!
而身后——
整个晋州军阵,所有士卒,全都跪了下来!
那一刻,山风呼啸,旌旗落地。
群山之间,千军齐跪。
他们曾是敌人。
却因为一个人——
卸下兵刃,卸下敌意,卸下生死。
只愿,换他们一个生机。
而那个人——
便是他们眼前,那个身披战袍、臂骨焦黑,却仍手执利剑而不倒的——
萧宁,大尧天子。
焦土之上,剑痕犹在,风卷烟散,火未熄的焦臭味仍在空气中回旋。
连战伏地不起,鲜血顺着他磕伤的额角缓缓滑落,落在那焦黑干裂的泥土上,宛如祭祀战场的一缕亡魂。
而在他身后,那一整列的晋州军,整齐跪伏,重甲铮然,战矛贴地,兵刃沉默。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山风之中低头,如海浪一般起伏不动。
他们不是降军。
他们只是——
一个个戴着盔甲的士兵。
一个个,无比清楚自己走错了路,却不想再错下去的兵。
“陛下。”
“罪不在总兵一人。”
“我等,皆是随令而行,若非我等拥戴,乱臣岂敢猖狂至此!”
“连帅愿一死,我们更愿以命相替!”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接着——
“我愿死!”
“连帅守义护我,我愿为他替命!”
“我也是!”
“连帅若死,我等誓与同归!”
一道接一道的声音,如潮水般在烟尘中翻涌!
有的声音苍老,是老兵之语;
有的声音尚稚嫩,是新兵未满三年的少年嗓音。
但他们,无一退缩!
无一人畏死!
他们,不是为了连战而求情。
他们,是为了军中之义,为了昔日共生死之恩!
那是战场,是战士之间最后的体面与尊严!
一时之间,哽咽声、叩首声此起彼伏,无数双眼睛,死死望向那依旧站在浓烟余烬之中、周身裹着焦黑战袍的黑影——
萧宁。
他们的敌人。
但也是那个,为他们斩尽火海,灭尽山焰的男人。
萧宁听着,目光沉静,缓缓抬头,长发微乱,眼神却如寒星落于大地。
他静静看了连战一眼,又看了看身后那跪满山道的晋州军。
风从山后吹来,掀起他那已经焦黑起皱的衣袍。
他举起左手,缓缓抬起。
所有人都不由屏息,等待这位天子下一句命令——
赦与不赦,杀与不杀——
全系于此。
萧宁目光平视,声音如洪钟,低沉却有力:
“自古兵者,听令行事,罪责应归于主帅。”
“你等蒙骗于人,实非本心。”
“我萧宁,非嗜杀之主!”
“放下武器者,免死!”
一语落地,众人皆惊!
那是赦令!
是——
赦免!
一时间,整座山岭上,数千军士,眼中都泛起激动与热泪。
紧接着,“当啷——”一声!
一柄长刀落地!
“当啷!当啷!”
紧接着,成片的兵器脱手而落,铁刃纷纷坠地,如山风卷落叶,如寒霜折寒枝!
有的人眼角带泪,有的人痛哭失声。
“谢陛下!”
“谢陛下不杀之恩!”
“吾等愿誓死效忠,再不为贼人所用!”
山谷之中,声浪如潮!
兵器归地,忠心归位。
而萧宁,却只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深藏的疲惫——
他不愿再杀。
因为,这些人——终究是他大尧的子民!
此一刻,尘埃已定。
但众人都知道,他们不是赢了战争,而是被——一个男人,一位君王的德行所折服!
那一刻,哪怕是敌人,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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