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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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炳麟伸手入箱，挑挑拣拣，抽出两本硬壳彩画书，塞进对方怀中。</p></p>

“这本《银瓶桂》全套精装吕大师插画版，我做主，赠给凌汉兄！常看常新啊。”“……”</p></p>

拉住泉凌汉闲聊大半个时辰，确认年轻鲛人有时间翻阅做手脚，龙炳麟率领江豚离开。</p></p>

目送人影消失。</p></p>

泉凌汉脸色难看，一声令下，巡逻鲛人齐出，重新收缴书籍画册。</p></p>

半刻钟后。</p></p>

书籍重回木箱，同来时比较，肉眼可见的矮上一截。</p></p>

“诶……”</p></p>

幽幽长叹。</p></p>

泉凌汉落寞回帐。</p></p>

片刻。</p></p>

泉广钦、泉玉轩帐前求见。</p></p>

“进来。”</p></p>

二人挑开帘幕。</p></p>

泉凌汉立于正中，打磨长兵，钢叉寒光凛冽。</p></p>

“寻我何事？”</p></p>

两相对视。</p></p>

泉广钦道：“族长，今日之事……堵不如疏。”</p></p>

泉凌汉停下动作，眼神莫名。</p></p>

“广钦、玉轩，我原以为你们不会同其他人一块胡闹，怎么连……”</p></p>

泉广钦、泉玉轩。</p></p>

族中最为优秀的子弟。</p></p>

刻苦、勤奋、聪慧。</p></p>

尤其泉广钦，几乎被他视为接班人。</p></p>

“族长莫急……”</p></p>

二人当即叙说自己“暗中投靠”，去往江淮大泽上岸之事。</p></p>

“去往江淮？”</p></p>

“正是，龙人有水道神通，横跨东西，我与玉轩上岸一观，乡音截然不同。”</p></p>

泉玉轩补充：“上岸之后，我们二人多有观察，梁大人颇有义名，百姓推崇备至……”</p></p>

“他有义名，同我鲛人何干？”泉凌汉鱼鳍颤动，叉指帐外，“华岩县邱巡检，少时孤苦，家境贫寒，连赴京赶考的钱都是乡人拼凑。</p></p>

其人发迹不忘乡里，修桥补路、敬老怜贫，远近闻名的好官。只因发妻喜好鲛人泪，又闻鲛人泪滴落时最为璀璨美丽，便抓捕鲛人，生拔尾鳞折磨，血迹斑斑，遍体鳞伤！</p></p>

待我族叔冲入家宅地下，手刃其妻儿报仇，这位好巡检更是哭喊着一人做事一人担，愿以死替之，此乃我亲眼所见！”</p></p>

泉广钦心神震动。</p></p>

他拦住泉玉轩，理了理思绪，解释道。</p></p>

“族长误会，我们二人意思，绝非因梁长老有义名而值得信任。”</p></p>

泉凌汉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平放长叉。</p></p>

“何意？”</p></p>

“无论梁大人义名对不对外，只要有，咱们部族不止能去，更能去得轰轰烈烈。”</p></p>

泉凌汉不明白。</p></p>

泉广钦继续说。</p></p>

“届时我们仅需向义兴乡民乃至平阳府民宣扬，是梁大人亲自相邀，承诺愿庇护鲛人部族，族人感其仁德，故来投奔。</p></p>

事先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便会是一份共识契约。今后族内旦有意外，进可攻退可守。</p></p>

因为无论何由，皆为梁大人违背诺言在先。</p></p>

是梁大人所为，可揭其虚伪之面，陷其不义之境，以彼之名望，化我族之盾。</p></p>

便是其他缘故，亦能证明梁大人无有庇护之能，使我族来去自由，龙人阻挠不得。”</p></p>

泉玉轩应和道：“族长，退一万步讲，梁大人要真无恶意，且有庇护之力，举族搬迁，互通有无，何乐不为？</p></p>

形势比人强，逃遁不得，避让不得，族人摇摆，当早做决定！”</p></p>

泉凌汉怔神。</p></p>

良久。</p></p>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p></p>

泉广钦，泉玉轩不作打扰，悄悄退至帐外。</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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