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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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墨根本来不及休息，连忙随着使团出了成都，直奔荆州而去，古代交通不便，这一趟足足走了三日。

待秦墨为首的使团进入荆州城的时候，关羽等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使臣秦岚，拜见关将军！”

荆州府内，秦墨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的男人，纵使年过半百，两鬓已然斑白，但却未能使其消减几分雄壮英姿，而赤面长髯上那一对虎眸，更是不怒自威。

“嗯。”

关羽只是淡淡的瞥了秦墨一眼，便差人接过官诰看了起来。

秦墨第一次见到二爷本人。

果然如历史书所写，生性高傲，只不过此刻看着英雄迟暮的样子，却不免生出几分悲凉，毕竟按照历史走向的话，这位赤胆忠心的武神，不久就要英魂归天了。

“关将军，此次奉命攻打樊城，我家先生特命我协助将军镇守荆州！岚虽不才，甘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秦墨这话，当然是鬼扯。

诸葛亮只是让他来送个信，什么协助的话压根就没说。

但这并不妨碍，秦墨吹牛皮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没办法！

他改变不了诸葛亮和刘备的想法，只能出此下策，扯虎皮拉大旗，看看能不能从二爷这里稍微努努力。

“嗯，那就有劳先生了。”

果不其然，听到是诸葛亮特意派来的，原本不以为意的关羽，瞬间对秦墨另眼相看起来，态度也多了几分重视。

见起了效果。

秦墨立刻上前两步：“在下深知将军骁勇，此番攻打樊城，必战无不胜！但荆州乃是重要之地，故而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关羽摆手：“先生但讲无妨！”

秦墨深吸口气：“将军！如今天下三分，魏军势大，故我孙刘结盟以抗曹军！然江东鼠辈，人心叵测，不可不防！此次将军率军前往樊城，则荆州守备空虚，若东吴暗中来袭……”

“呵呵，先生多虑了！”

不等秦墨话说完，关羽便摆手笑了，“那东吴吕蒙抱病离营，新任都督陆逊更是无知小儿，就算给他东吴一百个胆子，料也不敢攻打荆州，便是来了！老夫也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秦墨听得嘴角抽搐。

果然，试图用寻常讲道理的办法说服关羽，根本就不可能。

二爷性子太傲了！

而那群江东鼠辈，又贼精贼精的，老是差人来信，对关羽极尽谄媚吹捧之言，这让关羽无比受用的同时，自然更加瞧不起东吴那帮人。

于是他咬了咬牙，加重语气：“关将军此言差矣！此次主公命将军攻打襄樊之地，本就是佯攻壮势，其目的在于恐吓曹、孙，使其不得联军。而更重要的，则是解荆州之危！荆州乃是蜀中后路，断不容失，将军如此本末倒置，不怕辜负了先生和主公的重托吗！”

“大胆！你这是在质疑老夫？”

关羽哪能听得了这些，瞬间拍案而起，怒声呵斥。

而这，便是秦墨的目的。

没办法，关中大胜对于二爷的刺激太大了，照着他的性子，此去攻打襄樊，必然是抱着攻城掠地去的，谁劝估计都没用。

而他之所以激怒关羽，就是为了接下来这番话。

“那好！在下斗胆，想跟关将军打个赌！”

“打赌？”

关羽顿时眯起了眼睛。

“不错！将军此去攻打樊城，还望将荆州城防事宜，交由我全权负责！若东吴来犯，岚愿率军拒之，将军亦可回防协助！若东吴秋毫无犯，岚愿摘了这颗项上人头，以作赌约！”

话音落下。

关羽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墨，他倒不是怀疑秦墨别有用心，毕竟跟在军师身边这么久，他自然也见过秦墨几次。

只是他没想到，以往这个贪生怕死的书童，如今竟敢以性命做赌？

这倒是让他对秦墨有些另眼相看。

“好！这可是你说的！”

“若是东吴没有派兵，老夫回来第一个便斩了你！”

“来人！取大印来，即日起……便由秦岚暂任荆州刺史，老夫起兵樊城后，荆州城防等一切事宜，皆由此人全权代理！”

关羽说着，便大手一挥，派人取印。

“将军，万万不可！”

“将军三思啊！此事断然不可儿戏啊！”

周围人大惊失色，连忙开口劝谏。

“某意已决，此事无须再议！来人，立刻清点兵马，准备启程！”

关羽说罢，便拂袖离去。

不久后，当秦墨接过那象征着整个荆州的官印时，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刚刚话虽然是放出去了。

但真拿着这巴掌大小的官印，秦墨还是不免有些忐忑。

毕竟整个荆州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他说了算了。

或者说……

整个蜀汉的未来走向，现在都攥在他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