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似是故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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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

“你……你是谁？为什么被锁在这里？”看着眼前隐蔽的小屋里戴着镣铐的少年，震惊又怜惜的少年怯怯地伸出手去。

“居然……会有其他人来这。”无聊地玩着手铐上的链条的少年，面对对面满脸苍白惊恐走过来的少年，心里的第一反应和嘴上的第一句话均是如此。

两步。

“所以，哥哥他……”悲伤和愤怒席卷了他，最终转化为苍白的无力。被眼前的人粗暴拽起，投进炉火上闪着炽红光辉的铁水中，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果然如此……放过他！”心中充盈着知晓真相后的愤怒，理智正在逐渐丧失。欲挣脱绳索与面前人殊死一搏，被推入熔炉下泛着青光的火焰中，试图保护，却未能保护。

三步。

“他就是个怪物！他不是人，是不祥之兆！”被人群围在中间，捂住脑袋，茫然失措，大人们开始扔起菜叶臭蛋，小孩们也一脸挑衅地掷起石子。

“最有用的工具居然没能隐藏自己，真是废物！”被锁链锁在刑架，偏过脸颊，不断反省，蘸着盐水的鞭子一鞭鞭抽过来，主人脸上惟余怒意。

四步，五步……

走一步，脑海里便是闪回的碎片，片片蘸着血和肉，在脑海里划来划去，仿佛要将人划得千疮百孔，血肉涂地。污言秽语和身心痛楚一并袭来，冥夜咬牙，伸手捂住剧痛撕扯的脑袋，继续向着出口的大门移动着。

一步，一步，再一步。

走着，挪着，跪着，爬着。

意识里的明昼和冥夜分享着一样的痛苦，从开始冥夜还能控制身体缓慢前行，到被剧痛折磨得跪倒在地缓缓膝行，再被麻木的身体压倒至地，颤抖着伸出手，抠住地面缓慢爬行。最后，连身体的控制权都险些不稳，明昼冥夜被迫忍着痛苦，一人控制一半身体，才勉强没有停下动作。

于是极天向前爬着，动作极度滑稽，一会左半边身子爬了两下而右半边身子一动不动，一会相反，甚至有一次半边身子领先了另半边五下，整个人几乎横过来，仿佛双手被两匹烈马拴着向两边跑去，要将身体一撕两半。

不能停下来，一旦趴下昏迷就会再醒不过来，这是两人的共识。

于是，在苦痛的撕扯与疼痛的麻木间，极天仍以滑稽的姿势向前爬着，不顾磨破的膝盖，不顾流血的手指，缓慢但坚定地，爬着。

短短十几格的门廊，仿佛爬了两百年之久，直至脑袋撞开出口的大门，心理上的苦痛才不再增长。

“出来……了……必须……找到……他们……”

无暇顾及疼痛的余威与后知后觉的身体伤，极天咬住舌头，取出长枪当做拐杖，颤抖的双手拄着枪，一瘸一拐地沿着道路拼命挪行。

……

“我们……赢了？”

“大概吧。”

Keeper此刻重伤倒地，完全没有了再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