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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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真意和掌柜的在书房对账，周敏行反倒变成了一个打杂的，收拾房间、喂马、铺子里外查看。

看天色已晚，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了，便去敲响房门叫沈真意出来。

“真意，天黑看账伤眼睛，快出来吧，我带你去吃饭，账一天肯定是对不完的”。

“哎呀，少奶奶，都怪我没注意，天都快黑了。东家说得没错，咱们明天再继续对账。少奶奶，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术数可真厉害，嘿嘿，比东家厉害！不过…您的这些记账方法，恕我见识短浅，从未见过”。

掌柜的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幼时也想科考，奈何天份有限，考了十多年，童生试都没过，这才给周家当掌柜。他看着沈真意划的那些线条和奇奇怪怪的记号，百思不得其解。

沈真意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娘家也曾经营铺面多年，这是我爹教我的记账方法，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不传外人，您没见过很正常”，那可不嘛，自己在现代可是被高数毒打过的人，这点统计学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掌柜的连忙把头缩了回来，不敢再看沈真意手边的纸张。祖传的记账方法哩，可不敢偷学。

周敏行这会儿已经进书房了，闻言瞟了沈真意一眼，就静静地看他胡诌。

沈真意眼观鼻鼻观心，不慌不忙，当没看到周敏行暗含深意的眼神。

府城晚上很热闹，宵禁时间按现代二十四小时制换算，相当于晚上十点，所以他们俩决定慢慢走着去千味楼，一路上还可以好好逛逛，时间很充裕。

沈真意走在街上，最大的感受就是，还是大城市好啊！他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什么风景都很新奇，什么小玩意儿都想玩，什么小吃都想品尝。

周敏行随他逛得起劲，只站在他身后默默护着，以免被人群冲撞。

他俩走在一块儿回头率还挺高，一个英武，一个俊秀，虽说都衣着朴素，可气质不俗，一路上有不少哥儿小姐对他俩侧目。

大离朝虽然对女子哥儿限制颇多，不过可能是因为天下安定、经济繁荣的缘故，哥儿小姐出门游玩的倒是不少见。

沈真意看得起劲，主要是府城的人确实看起来更俊俏些，令人赏心悦目、目不暇接，可能是因为衣着打扮比别的地方更新潮，也不知道京城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盛况？

而且沈真意还发现，这边大户人家的哥儿还会在莲花印记上做文章，或贴珍珠，或贴宝石，或贴金箔，十分有趣。

看看看着，沈真意忽然想到那个有可能会打仗的猜想，心里好像蒙上一层阴影，情绪骤然间低落下来。

这繁华之象还能维持多久？难道一个王朝由盛转衰是必然？如今走在街上面带笑意的人，到时候又有多少会饱受战乱之苦？

“怎么了？可是也想要莲饰？”，周敏行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变化。

原来那叫莲饰，别说，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沈真意想着。

“不是，我贴那个岂不是不伦不类，我只是…饿了”，沈真意不想在此时破坏气氛，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吃了一个油饼，一碗糖蒸酥络，一个芝麻球”，周敏行看着他一言难尽。

“那什么，对账很动脑子的，我饿得快，再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府城”，沈真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真的很像个吃货。

“我不是不让你吃，只是留点肚子，喏，前面就是千味楼，说了带你吃那里的炙鹅肉”，周敏行指着前面的那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