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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究竟经历过什么,没人知道。
他可能是除了简阳之外,【Vivere】里最神秘的人了。
他们对简阳的好奇,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份——特种兵,一个既神圣又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职业。光是【Vivere】里,就有不少人儿时幻想过穿上军装,站在烈日下接受检阅的场景。
“平时训练都练啥?真的会像电影里一样打真枪吗?”
“你们是不是用过那种先进武器?红外线瞄准那种?”
“说真的,你……杀过人吗?”
话题总是从正经的军事探讨开始,然后迅速跑偏——要么变成军事迷的狂欢现场,各种武器装备的科普此起彼伏;要么陷入集体回忆模式,开始吐槽军训时的酸甜苦辣,谁当年站军姿晕倒了、谁偷偷在宿舍里煮泡面被抓了……
更夸张的是,有时讨论到兴头上,还会演变成对军旅题材电影、电视剧甚至小说的剧情深度剖析,仿佛每个人都能成为军事顾问。
但Vincent不一样。
Vincent的神秘感,和简阳的不同。
他没有显赫的职业,也从没流露过什么特殊的技能,更别提什么显而易见的过往。按理来说,他的人生轨迹看上去和许多人一样普通:寻常的家庭、平凡的生活经历,甚至连性格都带着点温和疏离感,从不主动引起注意。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无法忽视和这普通的身世表现出的违和感。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片湖水,表面平静如镜,波澜不惊。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在那看似温和的水面之下,有一层深不可测的暗流潜伏着。
Vincent身上带着一种疏离感,好像尘世的纷扰无法触及他,仿佛他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而是来自更遥远、更幽深的地方。
或许正如Jane所说,Vincent一定经历过什么,而且是那种无法对外人启齿的经历。
这让他想起那些退役的战友,有些人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回到平民生活后依旧像在和看不见的敌人周旋。他们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布满暗礁,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激起惊涛骇浪。
或许,Vincent也是这样的人。
但简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没关系。
不是每一道伤口都需要被揭开,也不是每一份沉默都要被戳破。他知道自己未必能帮Vincent走出来,但至少,他会陪在他身边,不让Vincent独自一人面对那些看不见的风暴。
两个人一起走,总比一个人背负着所有好。
简阳低头抿了抿嘴角,目光坚定。
不管以后怎样,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丢下Vincent。
Vincent不在邪夜他们休息的房间。
“去哪儿了?”Jane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不知道啊,会长在门口叫了邪夜,他们就走了,也没说去哪儿。不过许言也跟着去了。”守在门口的队友答道,语气里带着些许迷茫。
许言?
这个名字让Jane皱紧眉头,她沉默了一瞬,仿佛在快速梳理着线索。片刻后,她转身便走,语气果断:“我们去找找。”
简阳太阳穴突突跳着,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像一只冰冷的手,从心底缓缓爬起,攥紧了他的胸口。
不对劲。
他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一颗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Jane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低声道:“Vincent虽然没和我明说,但我能感觉到,他怀疑邪夜。他的直觉向来比其他人要准,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邪夜……”
她的话戛然而止,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她不会随便下结论。
但简阳已经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邪夜、许言、复活石、幻影猫——
几条看似无关的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牵引着,交织成一张隐秘的网。
简阳的步伐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沉。他走得太快,以至于Jane渐渐有些跟不上,雪山的海拔本就让空气稀薄,每走一步,胸腔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休息会儿,我自己去找。”简阳语速极快,声音里带着隐忍的焦灼。
Jane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别管自己。
简阳一咬牙,加快步伐扎进了林子。
清晨的薄雾缓缓流动,夹杂着松树的冷香,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更加刺骨。雪地在脚下咯吱作响,但简阳的身体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越来越冷,冷到骨头里,冷到连牙齿都在不自觉地打颤。
他知道,自己不是冷,是怕。
一种莫名的恐惧盘踞在心头,他拼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想多了,他们只是去商量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但当空气中飘来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时——
简阳的脚步猛地一顿。
接着,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血腥味。
越来越浓,混在松香里,刺鼻又腥甜。
雪地上的红色像被打翻的颜料。
猩红蔓延开来,在白雪的映衬下艳丽得刺目,像是一朵在冰天雪地里怒放的红梅,浓烈到令人心悸。
简阳的腿瞬间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又像骨头被生生敲碎,摇摇欲坠。
耳边陡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铮鸣声,像是刀刃撞击,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余光里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Jane。
她赶了上来,喘着气,可当看到前方的场景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Vincent躺在雪地里。
他的身上布满血迹,大片猩红一直渗到洁白的雪里,仿佛一场无声的暴雨后留下的血河。
他的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眼睛半阖着,呼吸微弱到几乎不可察。
那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连风声都安静了下来。
简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但眼前的一切却清晰得可怕。每一片沾血的雪花、每一寸开裂的伤口……每一缕从唇边逸散的白色气息,都仿佛在无声地嘶喊着什么。
他扑了上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雪地里,却没有一丝痛感。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地的。
不知道是怎么迈动的双腿,也不知道沿途有没有人叫住过自己,只记得天是灰的,地是白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被封闭在一个透明的壳里,隔绝了所有外界的声音。
周围有人在说话,七嘴八舌,可那些话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句也听不清。
世界一片黑暗。
可这黑暗中又刺入了一道白光,太亮了,刺得他的眼睛生疼,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你这可能是雪盲症。”
小仵作的声音终于在耳边落下,带着一丝疲惫和同情。她轻轻合上他的眼皮,“你先休息吧,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只能看睡一觉会不会好一点。”
雪盲症?
简阳的脑子一片空白,连思考都变得迟钝。
脚步声响起。
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小仵作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她微微一颤。
声音破碎又颤抖:“Vincent……人呢?”
小仵作沉默,连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
随后,是Jane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就这四个字,冷冰冰的,像是往他的心里扎了一根钝钝的刺,伤口不深,却撕扯着血肉,痛感逐渐蔓延。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你们除了说节哀顺变,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
想想办法啊!
哪怕是不可能的办法,也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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