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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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槟领着几个随从来到此地巡察,此时已是过午,昨晚下了一场大雪,踩踏之后地上一片泥泞,虽然天气寒冷,街上往来的人依然密集,人人脸上各自神情不同,但都不见悲苦焦虑。
自打钦差御史到任后,先是招募来三千纤夫做工,清理掉街巷中的坍塌的房屋,死去的人也大多拉倒西门外统一掩埋,街巷中已经闻不到那股难闻的尸臭味,反而到处抛洒了石灰,由加上天寒,城内并无疫病发生。
后面又组织城内幸存的灾民自救,衙门统一发放被褥和棉衣,又在城内四个地方都设置了粥铺救助老弱,其余壮年只要每天上工做活就能领粮食煤炭,其实也是做那些搬运物资、搭建窝棚、挖通水渠、清理垃圾这类活计,本就是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大多没有不去干的。
这样虽然家家都遭了难,但生计不愁,大家当然心里安稳。
从市集入口一直走进去,两边是连绵的商铺,县衙组织建了一批屋舍,还有一些是县城内商户自发修建的,短短没几日功夫,这里已经初现繁华景象。
等在门口的巴县令一见上官槟,赶紧过来见礼,“学生见过上官大人,大人这边请。”他转头看到薛立轩在后面微笑,又和薛立轩打了招呼。
上官槟微微点头,客气了几句,就示意薛立轩过去查看发放的物资情况。
薛立轩拿起棉衣发放的记账簿开始翻阅,这些记账簿都是由上官槟统一采用表格式样制作,进出账目和余额都一览无遗,薛立轩看看库存的数字,马上就上手去清点,核对后果然没有差错,朝巴县令点头笑道:“大人安排的人员果然令行禁止,做得很好。”
巴县令摸摸胡子奉承道:“都是上官大人传授的表格记账法好,一目了然,本县灾民已经领用超过五千件棉衣,这些灾民能有饭吃有衣穿,便都是托了大人之福了。”
“巴县令此言值得商榷。”上官槟转身对着巴县令,巴县令不知所措,连忙收起得意的表情,躬身听着。
“你我只有双手双脚,具体所做之事都是城内百姓和三千纤夫,依本官看来,这些历经艰辛的百姓愿意听从官府号令,才是咱们衙门的福气。”
巴县令愣了一下,连忙躬身道:“上官大人悲天悯人,属下一定记着大人今日之言。”
上官槟点点头,他不知这巴县令是否心口如一,当下官员其实很少能将普通白丁看在眼里,但他是真这么想的,这些话他不吐不快,也不多说什么,示意谷雨牵过马来,对巴县令道:“再去看看官仓那边。”
说完上马带着一行人朝市集外走去。
马蹄声渐远,市集中间的陈记米行里,账房先生推开简陋的木窗,探头往旁边发放赈灾物资的衙门铺面看去,鼻尖上被屋檐滴下的雪水冻得一个激灵,他伸手抹了下鼻子,缩回了脑袋,扭头对身后说。
“官老爷今天还在发救济粮,看起来没见少下去。”
阴影里坐着三位裹着狐裘的商人,炭盆煨着个小茶炉,面前一个小几案上,三杯龙井茶正冒出蟹眼水泡。
这时一阵铜锣声从城隍庙方向传来,那是今日第三批以工代赈的灾民要上工了。
粮商王秉忠突然捏碎手中的冻柿子,猩红的汁液顺着指缝滴在貂绒大氅上:“他娘的,这上官小儿是什么来路,精米白面、衣裳煤炭当街乱撒,那批贱民现在宁肯到他那里挖三天水渠换件那什么破袄子,也不肯赊账来买我家的粮!”
“陈掌柜的米行不也是吗?当初他出价一两半银子买一石,你没答应,如今可是要砸手里了吧?”
煤商赵德贵往痰盂里啐了口烟渣,“哎,今儿尚未我店里伙计说是一个来问价都没有,这不,逼得我不得不把手头煤块贱价卖给他,要不都得砸手里。”
陈万金摩挲着手上的金镶玉扳指,露出一丝冷笑,“哼,他一个区区翰林编修,哪有什么来头,我从宫里打听了,他啊就靠着在皇上面前能说会算,平白从吏部一个姓林的员外郎那抢了这活计来的。”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赵德贵开口问:“是吗?那此人应该得罪了这林员外郎了吧?”
“可不是,听说两人本来就是同乡,早不对付了。”陈万金点头回答。
王秉忠听了一拍大腿,“这不就得了,咱再给这林员外郎送些银子过去,让他弹劾一下这上官槟!”
陈万金摇摇头,“这林员外郎肯定不能这会冒头去弹劾他,所以啊,这招可不行。”
“那也不能让他再这么折腾啊,不然我们的财路都断了。”王秉忠焦躁的说。
赵德贵也连声附和,“对对,本来我家屋子就塌了好几处,损失就够大的了,要是再拖下去,等开了春,我这煤就卖不出去了。”
这时旁边传来吵闹,从推开的窗户看出去,却是几个青皮想要冒领粮食,却没有成功,那些持棍棒的护卫一阵乱打,将他们驱逐出去。
陈万金若有所思,目光落在露出一角的官仓上,嘴里念叨着:“你们最近见衙门从京师往县里拉东西吗?”
在座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番,都摇摇头。
账房眼珠转转,开口说:“没见着,应该都还是当初从京师带了不少,还有就是从本地商人手里买的东西,东家的意思是...”
“那他手头的东西就是全在这官仓里了!”陈万金一侧嘴角翘起,指尖在茶几上敲出诡异的节奏,嘴里哼了起来:
“正月十五闹花灯......”
三人眼神倏忽一亮,王秉忠从袖中掏出一枚火折子,吹亮了举在手里,他开口道:“城南那处官仓,边上就挨着医馆,我看里头好些个偷懒的青皮混在里头,只要陈掌柜牵个头,要多少银子你给个话。”
赵德贵抽出烟杆,就着火苗点着了烟,吸了两口:“没说的,陈掌柜,也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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