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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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槟抬眼看看门口，见没有人，压低声音道，“小白说了，有些东西她就不直接给我了，不是每天用的就放她那里，等下这些书册我就留几本路上看的，其他的等到了京城会直接给我。”

老娘眼睛一亮，“对啊，这主意好啊，那可不是省了好多力气了。”说完又一拍大腿，“哎，那银子要不也麻烦小白菩萨收起来，要用就问她拿行不？你身边留点散碎银子就成了。”

上官槟听了也心头火热，是啊，把钱给芷儿管多好，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我问问看，应该能成吧。”

谷雨从床榻下拿起一双鞋，“少爷，这鞋子好像有点小了，还要带去吗？”

“那还要问，都带上，走路多费鞋啊，加个鞋垫给你穿就行了。”老娘接过将鞋子的两个底互相拍了拍，打算找块布给包上。

谷雨站起来凑过去低声说，“夫人，小白菩萨说给少爷买鞋呢，连我们四个都有，刚还要了尺寸过去。”

老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扯下围裙包起来，“那可好，这双鞋我改改给你爹穿，要不说小白菩萨真是好呢，我刚看到那汤阿发的鞋，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本来还想给他找双旧鞋带去，这下他该不用愁了。”

......

汤阿发走过横桥头时，将头压低，把下巴往衣领里面缩了缩，加快脚步匆匆走过一处酒坊。

“喂，这不是汤阿发吗？”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这是往哪里去啊，莫不是还惦记着要钻你家哥哥的裤裆啊！”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汤阿发朝地上呸了一口，指着里面的人骂道，“告诉你们说，老子马上就要跟着上官大人去京城了，就你们这群狗才，往后等你汤爷爷发达了，看怎么回来收拾你们！”

“这么牛，有本事你别走，整日里挂嘴上说要跟着上官大人发达了，哄骗我们请你喝酒，今日你也请我们一趟啊！”

“想屁呢，就看他这穷酸样，还发达，我看发癫倒是真的，那日就不该只让他钻个裤裆，说要请客，结果自己倒溜了。”

汤阿发面色涨得通红，上回救火后得了上官槟的赏钱，他拿了就到这酒肆里吹嘘一番，一众人嚷嚷让他请客，他一高兴就答应了，还叫了个唱曲的过来助兴。

那小娘粘着他不停给他敬酒，他晕晕乎乎的多喝了几杯，等要结账时一模，唱曲的和袋里的钱都不见了，他见状不妙就想溜走，结果被发现没走成，反倒被人奚落一番才放他走，至今想起来还气得不行。

“老子救火那晚一个人敢和那林甲斗，你们哪个人敢出来和你汤爷爷单挑的，快出来！”汤阿发跳着脚朝里面喊。

“好你个汤阿发，快把欠的酒钱结了。”里面传来酒肆掌柜的声音。

汤阿发听了扭头就跑，后面一片嬉笑怒骂的声音传来，他不敢回头，啪嗒啪嗒的跑过直到拐过三个巷子口，才缓下脚步来。

这里靠近城墙，挨着街边有好些乞丐，还跪着几个插着草标的人，汤阿发喘匀气息，往他们中间走过时，眼睛盯着其中几个女子看，只见个个皮包骨头，头发枯黄。

“说不准养养会好点。”他摸摸怀里的银子，工钱和赏赐，他本来共有二两，可惜那日被偷去了一两，今天东家预发了一两，让他们动身前可以准备些物件。他买了点东西，加上吃饭之后，如今剩下一两六钱，虽然现在人口不值钱，但也没有到这点钱能买个女子的地步。

“要是没去酒肆就好了！那个死女娘，看她就是个短命像，活该就是个卖唱的命。”再一次心里痛骂了卖唱女一顿，汤阿发拖着脚步，倒不是他跑累了，而是鞋底已经快要和鞋面分开了，一拖一拖地走到一处小巷子里，里面炊烟袅袅，传来饭菜的香气。

汤阿发咽了下口水，来到一户人家前，敲开门后，一个中年男子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在嚼，出来站在门口，见到他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来了！”

汤阿发朝对方点头哈腰的笑笑，“二姨夫，有点事让你给我家捎个口信。”

对方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咽下去嘴里的饭菜，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句，“阿发来了，说有口信要带回去。”

里面很快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他要是空手来的，就赶他走！”

男子立刻作势就要关门，汤阿发连忙用脚抵住门板，“别关，我带了钱的。”

二姨夫狐疑地看看他，还是没有让他进去，汤阿发没办法，左右张望两眼，咬牙从怀里先摸出一角银子，递给对方，“给外甥买点糖。”

二姨夫接过银子，紧绷的脸略微松了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吧，什么口信？”

汤阿发清清了嗓子，“我马上去京城了，我可是跟了新进的探花郎上官大人了。”

二姨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什么，你卖到上官家了，做他家奴了？”

二姨夫也瞪大了眼看着汤阿发，扶着门的手略微松了下，似乎在迟疑要不要让他进去。

他二姨从后面探出头来，撇了撇嘴，“上官大人还能看上你？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了银子了，想把债主引到我门上来？”

“不是，没有卖身，就是做随从，每月拿月饷的那种。”汤阿发挺直了腰，从怀里又摸出一两银子，“看，这是东家预支给我的月钱，先帮我带家里去，让我娘帮我存着，以后好娶媳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