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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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教堂后方的女孩下意识地从座椅上站起，可却被手上的镣铐阻挡，在手腕处撞出一道红印。

“洛苏.....”她看见了前方青年的背影，话语一时间在喉中噎住，那道背影显得沉重而孤独。

前方的老者并未向女孩投来任何关注，他只是站在那道佝偻着身子的青年身前。

恢宏的音乐奏响，沉默的青年坐在教堂的长椅，他的目光也未看向女孩。他只是坐在那里，仿佛便已用尽了力气。

“孩子，你在想什么？”神父缓慢地开口，语调带着别样的意味，“你并不怀疑。即便这确实是真相，也让我稍显意外。”

“让我相信这件事情并无益处，到目前为止，你依旧没有表露出此时的你究竟有何目的。”

神父略显好奇，他问道：“你并不动摇？”

“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洛苏的脸上看不见有多余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那是未来的我，在漫长的时间中，信息的传递总会伴随失真。现在的情况也许并非他的本意。”

“你在欺骗自己？”神父挑眉，“不愿相信学会造成的悲惨与痛苦，其实源自于你？”

“洛苏，你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苏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这没有意义....一定是有人在未来背叛了你，冒充了你的身份向过去发送了这些信息。”

女孩慌忙地为洛苏或者说是未来的洛苏辩解着，她恶狠狠地瞪着前方的老者，那目光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突然，她想到了解释：“如果真的是你，你又怎么会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给对方在这个时代伤害你的机会。”

“你不会想不到这点，你很聪明，你是研究所里最聪明的人，研究所里没人能骗过你...”不知是过于慌张还是为何，女孩的话语开始自我矛盾，“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她心里还有一句话——如果真的有人能骗到洛苏，那也只会是宋墨浔。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像是找到机会了一般，立刻看向黑袍神父：“你找错人了，真正给你传递消息的人还隐藏在幕后....”

沉重的叹息声响起。

“小姐，你的所作所为不也都被你所尊敬的那位洛苏利用了吗？”神父终于将目光瞥向这位似乎被隔离于事外的女孩，“你的存在又真的只是意外吗？”

“你以‘洛苏苏’称呼自我，这个名字意喻如何？”

“令人遐想，值得深思。”

“你如同一位幼童。”莱昂亚斯语调平缓地说着，“正如2022年七月份之前的洛苏一般，带着孩童特有的求知与自我保护。”

女孩的身体僵硬，呆坐在长椅之上。不知何时，正在与莱昂亚斯对峙的洛苏在她的眼中变了样子，变得如同她那条时间线的洛苏，难以接近、捉摸不透。

她开始思考，但思考一旦开始便难以遏制。

为什么明明自己是时间旅者，跨越了时间这道最为恒久的屏障，却还是在这里显得如此无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