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田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六书 恩人你是谁? 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安翊卿,言午田心,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初夏的雨夜。
如丝如缕的细雨悄无声息地飘落。
细密地敲打着霸天门的屋瓦。
那淅淅沥沥的声响。
恰似一双灵动却又略带忧伤的手。
在夜幕的怀抱中,弹奏着一曲旋律幽咽的阴沉夜曲。
张海躺在床上,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深陷于梦乡的漩涡之中。
恍惚间,在如梦似幻的缥缈梦境里。
母亲扬媄沄仿若一朵轻盈的流云,悠悠浮现。
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衫,衣袂随着虚幻的微风轻轻摆动。
身姿婀娜,恰似弱柳扶风般轻盈飘逸。
她面容温婉柔和,恰似春日暖阳。
能将世间一切冰冷悄然融化。
双眸之中,满溢着无尽的关切与疼爱。
恰似一汪深邃的湖水,温柔地包裹着梦中的张海。
扬媄沄在张海梦里。
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
悠悠说道:“海儿,近来你的身子可还安好?
娘每日都记挂着你。
平日里定要好好吃饭。
千万别为了别的事。
把自己累坏了。”
张海凝视着母亲。
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孺慕之情。
恰似干涸已久的大地渴望甘霖。
他嘴唇微微颤动,正欲开口回应。
却在刹那间,看到母亲的脸色陡然一变。
原本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面容。
瞬间笼上一层寒霜,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
梦中的扬媄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神情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际。
她的目光如两把锐利的钩子,紧紧锁住张海。
语气中裹挟着不容忤逆的强硬:“海儿,听娘一句劝。
这夺权之事,你断断不可为之。
权势地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浮光掠影,犹如镜花水月,虚幻不实。
娘这辈子,别无所求,唯愿你能远离纷争,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千万莫要让嫉妒之心,侵蚀了你的理智与善良啊!”
张海听到这话,脸上刹那间闪过一抹执拗的倔强。
恰似一头被激怒、准备奋力冲撞的小牛犊。
他的眉头狠狠皱起。
像是要把满心的愤懑都凝聚在这一皱之中。
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攥成拳头。
眼中燃烧着炽热且决绝的执着火焰。
大声吼道:“母亲!
您让我怎能咽下这口气,就此甘心?
您瞧瞧那个张旻翊,自出生起便被命运眷顾,尽享荣华富贵。
父亲对他宠爱有加,朝堂上下。
人人敬他、畏他,尊贵地位无人能及。
可反观我,从呱呱坠地起。
便只能与您在这世间艰难求生。
从小到大,遭受了多少旁人的白眼。
承受了多少无端的欺辱!
凭什么?
同样是父亲的血脉。
为何我要遭受这般不公的待遇!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扬媄沄望着执迷不悟的张海。
眼中刹那间被失望与痛心彻底填满。
好似一湾平静的湖水,瞬间被巨石投入,激起惊涛骇浪。
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像是有千言万语急于倾诉。
却又被无尽的无奈哽在喉间。
挣扎良久,她最终只是从胸腔中挤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无力回天的悲凉。
随着这声叹息,她的身子如被微风吹拂的薄纱。
渐渐虚化,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张海的眼前。
“母亲!母亲!”
张海瞬间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窒息。
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猛地向前扑去。
那姿态仿佛要冲破生死的界限。
抓住那即将消逝的温暖。
双手在空气中疯狂地挥舞、抓挠。
仿佛这样就能挽留住母亲渐渐消散的身影。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眼眶中,晶莹的泪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恰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他的声音里,满是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无助。
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要走,求求您,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您啊!”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还没等他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
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又一次被无情地拉回了那诡谲的梦境之中 。
这一回,如梦似幻的雾气缓缓散开。
他的眼前浮现出儿时记忆里的那个小村子。
村子里,一幢幢房屋错落分布。
像是大地上自然生长出的土褐色蘑菇。
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
犹如一条蜿蜒的褐色长蛇,在房屋间曲折穿行。
年幼的他,身形瘦小。
怯生生地站在一座破旧不堪的茅屋前。
茅屋的茅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身旁,是年轻时候的母亲扬媄沄。
彼时的母亲,脸颊还带着少女的圆润。
泛着健康的红晕,双眸犹如清澈的泉水。
澄澈见底,透着灵动的光芒。
浑身洋溢着青春的蓬勃朝气。
可仔细看去,那眉眼之间。
却总是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恰似天边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此时,几个村民从旁边路过。
他们的目光如尖锐的芒刺。
瞬间扎向扬媄沄和年幼的张海。
村民们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
声音虽小,却故意透着恶意,一字一句飘进他们耳中。
“瞧,就是她,未成婚就有了孩子,伤风败俗!”
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妇女,撇着嘴。
眼中满是不屑,还用手指了指扬媄沄。
“可不是嘛,咱这清清白白的村子,就被她给玷污了。”
一个驼背的老头,皱着眉头,厌恶地啐了一口。
“以后可得让咱家孩子离他们远点,别学坏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拉着孩子的手。
加快了脚步,仿佛他们身上带着某种可怕的瘟疫。
“都瞅瞅啊,这伤风败俗的事儿就发生在咱眼皮子底下!”
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双手叉腰。
扯着那破锣嗓子叫嚷道,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满是不屑与鄙夷,仿佛扬媄沄是世上最不堪的污秽 。
“未婚先孕,把咱村规当儿戏,简直丢人现眼!”
旁边一个矮壮的汉子立刻随声附和,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眼中喷薄着厌恶的火焰 :“就是!这种人留在村里。
那是败坏风气,就该被撵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年幼的张海,小脸吓得煞白。
浑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
哆哆嗦嗦地躲在母亲身后。
小手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角。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避风港。
扬媄沄挺直了脊梁,像一棵坚韧的白杨。
毫不畏惧地直面众人的恶意。
她眼神坚定,倔强与不屈如同燃烧的烈火在眼底熊熊燃烧。
她微微侧身,将张海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微风拂过。
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
仿若从夜色中悄然浮现。
他身形高大挺拔,宛如巍峨的山峰,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神秘人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无法窥探分毫。
只见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几步便走到扬媄沄面前。
动作轻缓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神秘人微微俯身,压低声音。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和 :“拿着吧,往后寻个安稳日子过。”
说完,他未做片刻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和满心疑惑的扬媄沄母子 。
在梦境的迷障之中,成年的张海心急如焚。
内心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疯狂啃噬。
他瞪大了双眼,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
死死地盯着那神秘人的背影。
仿佛要用目光穿透层层黑暗,看清对方的模样。
紧接着,他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冲去。
脚步慌乱而急促,带起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每一步都倾注着他全部的力量与渴望。
嘴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恩人,您到底是谁啊?
求您了,让我看看您的脸!
您对我和母亲有大恩。
我怎能连您的模样都不知道!”
然而,无论他怎样奋力追赶。
那神秘人的身影始终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所笼罩。
模糊不清,遥不可及。
眨眼间,梦境的场景陡然一转。
张海看到了那间熟悉的小屋。
屋内弥漫着温暖而柔和的光线。
母亲扬媄沄躺在床上。
面色苍白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
她的怀中,正抱着刚出生不久的自己。
起初的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充满了温馨与安宁。
扬媄沄每天不辞辛劳地操持着家务。
田间劳作、洗衣做饭,她总是一人承担。
尽管生活的重担压得她的脊背微微弯曲。
汗水常常湿透她的衣衫。
但每当她回到家中,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张海。
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然而,时光的车轮无情地滚滚向前。
随着张海逐渐长大。
生活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一波接着一波,让人喘不过气。
家中的积蓄渐渐见底。
每一日的柴米油盐都成了沉甸甸的负担。
扬媄沄看着日渐消瘦的张海。
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眉头也愈发紧锁。
仿佛被生活的愁苦打上了一个死结。
一日,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村子的小径上。
扬媄沄在劳作归家途中。
偶然瞧见村里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那女子身姿轻盈,手中正摆弄着一块绣工精美的手帕。
扬媄沄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眼中满是羡慕与渴望,久久无法移开。
她在心底暗自思忖(若是我也能习得这般精湛绣艺。
绣出如此精美的手帕。
说不定就能拿到集市上换些钱。
让海儿吃得饱些、穿得暖些,过上好日子。)
从那之后,扬媄沄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学会刺绣。
白日里,她忙完繁重的农活与家务。
趁着张海熟睡,夜晚便在昏黄如豆的灯光下,开始偷偷练习刺绣。
灯光摇曳闪烁,映照着她专注的面庞。
她手持绣针,穿针引线,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那细细的绣线,在她粗糙的指尖下。
时而穿梭如灵动的鱼儿。
时而停顿似沉思的行者。
她反复揣摩针法,不断尝试。
常常熬至深夜,困意来袭时。
就用凉水拍拍脸,强打精神继续练习。
终于,扬媄沄觉得自己的绣工有了些模样。
便带着满心期待。
拿着自己精心绣制的手帕来到集市。
希望能换来些许收入。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
无情地浇灭了她的希望。
集市上,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一位买家模样的中年妇人。
漫不经心地拿起扬媄沄的手帕。
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满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嘲讽道:“就这歪歪扭扭的绣工,也敢摆出来叫卖?
怕是连个学徒都不如,拿回去自己留着吧!”
说罢,随手一扔,手帕便轻飘飘地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扬媄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红得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尴尬与羞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眼眶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
她强忍着委屈,蹲下身子。
想要捡起那承载着自己无数心血的手帕。
可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大脚猛地踩在手帕上。
扬媄沄抬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大汉恶狠狠地说道:“哼,也不看看自己啥水平。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影响老子做生意!赶紧滚蛋!”
在梦境之中,成年的张海目睹母亲遭受这般欺辱。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他的双眼瞬间充血,变得通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嘴里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母亲!
不许欺负她!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无形的空气。
直接穿过了那些欺负母亲的人。
他一次次地挥舞着拳头。
一次次地扑向那些人。
却始终无法触碰到他们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那里遭受屈辱。
他的声音因愤怒与绝望而变得沙哑。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肆意流淌在脸颊上 。
他的脸上,焦急与痛苦交织成一幅悲戚的画面。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双眼圆睁,眼球似乎都要因过度用力而迸出眼眶。
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嘴唇颤抖着。
不受控制地发出声声呼喊:“母亲,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号。
现实中的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身体猛地一颤,伴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噩梦中惊醒。
此时的张海,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他满脸都是汗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枕头。
发丝被汗水紧紧黏在脸颊上,凌乱而狼狈。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拼命挣扎。
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恐与痛苦。
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警惕而又无助 。
就在张海从噩梦中惊醒。
还沉浸在恐惧与痛苦的余韵中时。
屋外的回廊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推开。
齐飞满脸忧色,脚步匆匆地走进屋内。
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一圈。
最终落在榻上狼狈不堪的张海身上。
只见张海发丝凌乱,汗水湿透了衣衫。
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
齐飞见状,神色一紧,急忙几步跨到榻前。
语气中满是关切与焦急:“门主,您这是怎么了?
我在外面巡逻,大半夜的听到您屋里动静不小。
还以为遭了刺客或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海缓缓抬起头,目光与齐飞关切的眼神交汇。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
试图让自己紊乱的气息平复下来。
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儿,只是梦魇了,惊扰到你了。”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还有些微微发颤。
齐飞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他凑近几步,细细打量着张海。
目光中带着审视与关切:“门主,您这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眼下乌青,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
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抓些安神的药,您吃了好好调理调理?
您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霸天门上下都还指着您呢。”
张海摆了摆手,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尽管这笑容显得极为勉强:“真不用麻烦。
不过是个梦罢了,哪用得着兴师动众。
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齐飞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知张海的性子,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
最终,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说道:“那好吧,门主。
您要是夜里再有什么不舒服。
或是需要什么,不管多晚。
一定叫我,我就住在隔壁院子。”
说完,齐飞又不放心地看了张海一眼,这才转身。
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出门后还细心地将房门轻轻带上,生怕再惊扰到张海 。
张海死死盯着那扇缓缓合上的房门。
像是要用目光将其穿透。
脸上那勉强挤出的笑容。
在房门紧闭的瞬间。
如被风卷走的残云。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千年寒潭般的阴沉。
以及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决绝。
他的眼眸之中,幽邃的瞳孔急剧收缩。
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狠光芒。
像是在诉说着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
“母亲,原谅孩儿的不孝。”
张海在心底默默呢喃,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我不能,也绝不可能听从您的劝告。
凭什么张旻翊能拥有这世间的一切宠爱与尊荣。
而我却要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受尽旁人的冷眼与欺辱?
那些本就该属于我。
是我与生俱来的东西,我定要亲手夺回!”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身着华服,众人皆对他俯首称臣,山呼万岁。
曾经那些看不起他、嘲笑他的人。
此刻都在他的威严下瑟瑟发抖。
窗外,雨幕如注,豆大的雨滴裹挟着狂风。
重重地砸在窗棂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初夏的清晨,微风轻拂。
丝丝凉意悄然在空气中弥漫。
轻柔地抚摸着大地。
张海静静地站在霸天门的庭院之中。
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尽情地感受着这崭新一天所带来的清新气息。
他的思绪不禁飘远,自他回到霸天门之后。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
而他却一直未曾与另外三位门主碰面相聚。
在过去闯荡江湖的漫长岁月里。
张海始终将人脉经营视为重中之重。
他凭借着自己的真诚与豪爽。
广结善缘,结识了众多江湖豪杰。
其中,与其他三大门派的关系更是亲密无间、尤为深厚。
这三大门派各有其主。
分别是秦坤秦门主、习梓习门主以及伍旭伍门主。
在悠悠江湖岁月里,张海、秦坤、习梓与伍旭这四位门主。
仿若四颗璀璨星辰,各自闪耀却又彼此辉映。
他们对彼此的才能与品性惺惺相惜,常于闲暇之时相聚。
每一次会面,庭院中或山谷里,皆能瞧见他们切磋武艺的身影。
拳风呼啸、剑影闪烁,一招一式尽显深厚功底。
在你来我往间互相学习、共同精进。
切磋罢,众人便围坐一处,煮酒论江湖。
他们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深入剖析各大门派的势力消长。
精准预测江湖风云变幻的走向。
这般频繁且深入的交流。
让他们逐渐建立起磐石般坚固的信任与手足般深厚的情谊。
过往江湖纷争不断,每当黑云压城、危机四伏之际。
只要张海振臂一呼,声若洪钟,传达出行动的指令。
秦坤、习梓、伍旭三位门主定会毫不犹豫。
眼眸中闪烁着坚定光芒。
即刻回身,迅速召集各自门下弟子。
他们身披战甲,手持利刃,率领浩浩荡荡的队伍。
如疾风骤雨般奔赴战场。
为张海倾力相助,毫无保留地贡献出全部力量。
今日,张海便早早修书,邀约三位门主于一处静谧之地相聚。
此地仿若世外桃源,四周山峦连绵起伏。
似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天然屏障。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蜿蜒其中,潺潺流水声宛如灵动的乐章。
溪边绿树成荫,枝叶相互交织,洒下斑驳光影。
置身于此,静谧祥和之感扑面而来。
远离尘世喧嚣,实乃一个能让人敞开心扉、畅所欲言的绝佳谈话之地 。
众人鱼贯而入,在这静谧之地。
依照宾主之礼,有条不紊地依次落座。
起初,张海面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仿若山间闲适的微风,带着几分惬意。
可转瞬之间,随着众人坐定,他的神情陡然为之一变。
那原本轻松的笑意,如被夜幕瞬间吞噬的余晖。
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山雨欲来般的凝重。
他的眉头轻缓却有力地拧起。
恰似山峦间蜿蜒的褶皱。
形成一道浅淡却深沉的沟壑。
在那深邃如渊的眼眸之中。
决绝的光芒仿若隐匿在乌云后的闪电。
偶尔一闪而过,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三位兄弟,今日此番相聚,绝非寻常。”
张海终于开口,声音仿若从幽深谷底传来。
低沉而厚重,稳稳地打破了周遭短暂的宁静。
“有一件关乎生死存亡、命运转折的大事。
我必须向诸位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告。”
话语间,他稍作停顿,胸膛微微起伏,深深吸了口气。
那目光,仿若夜空中犀利的鹰隼。
如炬般炽热,从秦坤冷峻坚毅的面庞。
到习梓灵动敏锐的双眸,再到伍旭沉稳内敛的神色,逐一扫过。
这目光中,既有对兄弟情谊的珍视与探寻。
又似在积聚着足以冲破一切阻碍的磅礴勇气。
“不瞒兄弟们,我打算先讲讲我的身世。”
张海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裹挟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像是历经无数风雪的孤舟,在茫茫沧海中发出的喟叹。
“这件事,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已然太久太久。
它日夜啃噬着我的内心,如今,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
秦坤听闻此言,剑眉瞬间轻扬,恰似惊鸿掠起。
眸中好奇的光芒一闪而过。
犹如暗夜中突然点亮的烛火。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梁,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不由自主地前倾,双膝微屈。
双手不自觉地按在膝盖上,上身微微探向张海。
神情专注得犹如正在聆听神谕,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海兄弟”
秦坤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不容错漏的认真。
“听你这话,背后必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隐情怕是搅得你这些年寝食难安吧?”
他的语调中,关切与探究相互交织。
如同绵密的丝线,紧紧缠绕在话语之中。
张海面色凝重,双唇紧闭,缓缓点了点头。
恰似在回应一个沉重的宿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力量都吸入体内。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仿若幽潭。
透过眼前的山水,思绪飘向了遥远的往昔。
“没错,秦兄。”
张海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誓言。
“这些年,我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也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追忆,继续说道。
“从我母亲在那偏僻的小村子里。
因未婚先孕受尽冷眼与欺辱开始。
命运的枷锁便紧紧套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语调逐渐低沉,像是被悲伤的潮水淹没。
“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可我从未见过父亲。
直到十五岁那年,母亲才在临终前告诉我。
我竟然是大原皇上张康的儿子。”
说到这里,张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对命运的嘲讽。
“从那以后,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张海的语调陡然激昂起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我在这世间艰难求生,偶然间结识了齐飞和姜斌。
我们一起创立了霸天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可当我得知张旻翊的存在。
知道他身为皇子,尽享荣华富贵。
而我却只能在江湖中漂泊。
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张海的双手紧紧握拳。
仿佛在与命运抗争。
“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要让张旻翊知道。
我张海绝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饱含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爱恨情仇。
如同汹涌的潮水,要将一切阻碍都冲垮 。
张海话音刚落,四下一片寂静。
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
众人呆愣当场,脸上写满了惊讶。
习梓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
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仿佛一尊被定格的雕塑。
“海兄弟”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真没想到你身世如此坎坷!
张旻翊这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你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一百个理解,一千个支持!”
伍旭则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低头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良久,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海兄弟,不是我怯懦。
可这夺权之事,确实太过凶险。
皇宫守卫森严,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啊。
咱们必须得慎重谋划,从长计议。”
张海闻言,目光柔和地看向伍旭。
眼神坚定且充满理解:“伍兄弟,我懂你的担忧。
这件事风险巨大,我今日说出来,并非要逼各位上船。
若觉得此事太过危险,我完全理解,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秦坤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听完众人的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海。
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海兄弟,这些年你历经磨难。
一路摸爬滚打,其中艰辛,我们都看在眼里。
这些年,你为我们也两肋插刀,帮了太多的忙。
如今你有此心愿,我秦坤要是退缩,还算什么江湖好汉?
我愿率我十万帮众,随你赴汤蹈火。
助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说罢,他大步上前,用力地拍了拍张海的肩膀。
那股力量仿佛要传递给他无尽的勇气 。
习梓被秦坤的豪情所感染。
“噌”地一下站起身。
脸上洋溢着澎湃的豪情。
“对!海兄弟,咱们相识以来。
一起出生入死,早已是过命的交情。
你放手去干,我习梓绝对挺你到底!
我那五万弟子,随时听候你的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伍旭看着秦坤和习梓。
又看看一脸坚毅的张海,心中一番挣扎。
终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站起身来,
大声说道:“罢了罢了!海兄弟,我伍旭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你既然心意已决,我怎能当这缩头乌龟。
我这五万帮众,从今往后。
也归你调遣!
咱们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张海望着眼前三位生死与共的兄弟。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眼眶微微泛红。
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缓缓站起身,双腿弯曲,对着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声音略带哽咽:“三位兄弟的这份情谊,我张海没齿难忘。
若有朝一日,我真能达成心愿。
定不会忘记今日你们给予的支持与信任。
这份恩情,我将用一生来报答!”
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众人身上。
仿佛为这场热血的相聚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看似正义的决定。
将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在靖安王府那宽敞明亮的书房之中。
张旻翊负手而立,眉头轻锁。
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那随风摇曳的翠竹。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可他却仿若未闻,满心都被一件棘手之事占据。
此时,他脑海中正反复权衡着一件事:到底要不要把张海这个人的存在告知父皇 。
“这张海的身份特殊,贸然告知父皇。
会不会引发不必要的波澜?
可若隐瞒不报,万一他在江湖上闹出什么大乱子。
危及朝廷,我又如何担待得起?”
张旻翊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纠结。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游移不定。
脚步也不自觉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复杂的心思之上。
正当张旻翊在书房中徘徊踱步。
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纠结时。
一阵微风悄然从窗棂缝隙中钻了进来。
轻轻撩动着桌案上的宣纸。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仿若被这微风裹挟着。
从黑暗的角落瞬间滑入书房。
那身影行动之间,没有一丝声响。
犹如鬼魅夜行,转瞬便立在了书房中央。
来者身着一袭紧身黑衣。
脸部也被黑布严严实实地遮挡。
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
此人单膝跪地,身姿笔挺。
双手高高举起一封密信。
动作沉稳而庄重。
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王爷,这是您一直吩咐属下心神留意的消息,刚收到便即刻送来。”
张旻翊听闻,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一挑。
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急切。
恰似饿狼瞧见猎物般,整个人瞬间精神一振。
他一步跨出,脚下带起一阵风声。
以极快的速度来到暗卫身前,伸手稳稳地接过密信。
密信入手,张旻翊迫不及待地展开。
目光如闪电般在信纸上飞速掠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情逐渐发生变化。
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慢慢下拉。
脸部肌肉紧绷起来,脸色也愈发凝重。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原本白皙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好似要将这薄薄的信纸攥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整个书房安静得能听到张旻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口气像是带着千斤的重担。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如同破晓的曙光穿透层层迷雾,坚定而决绝。
“看来,此事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
他低声喃喃自语,声音虽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与几分无奈的喟叹 。
仿佛在这一刻。
他已然做出了一个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重大决定 。
恰在此时,安馨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进书房。
她怀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张念汐。
微风轻轻拂动她耳畔的发丝。
恰似春日里最柔和的柳丝。
原本,她的脸庞犹如春日盛开的繁花。
洋溢着温柔笑意,那笑容中满是初为人母的幸福与满足。
然而,当她踏入书房,目光触及张旻翊的瞬间。
笑容像是被突然定格,而后迅速僵住。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旻翊周身散发的凝重气息。
好似那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阿翊究竟发生何事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难掩关切之情。
眼神中写满了担忧。
仿佛一汪澄澈的湖水。
此刻却泛起层层涟漪。
张旻翊缓缓抬起眼眸,目光与安馨交汇。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恰似夜航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中遭遇迷雾时的迷茫。
但很快,坚定的光芒如穿透云层的日光,重新占据了他的双眼。
他微微抬起手,将手中那封承载着秘密的密信递向安馨。
声音低沉却清晰:“你看看吧,此事关系重大。”
安馨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接过密信。
她的目光迅速在信纸上扫动。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渐渐蹙起。
犹如春日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这……这张海竟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安。
“阿翊,这般情形,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张旻翊伸出手,重新拿回密信。
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
仿佛在思考着每一个字背后的深意。
“我反复思量,觉得还是应当将此事告知父皇。”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如今张海在江湖上四处结交势力。
犹如一颗埋在暗处的定时炸弹。
若不趁早遏制,迟早会对朝廷构成巨大威胁。
身为皇室子弟,守护江山社稷乃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与担当。
仿佛一位忠诚的卫士,时刻准备为守护家园而战。
安馨微微点头,轻柔地抚摸着襁褓中女儿粉嫩的小脸,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阿翊,我支持你的决定。”
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暖而有力。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必须得从长计议。
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让那张海有了防备。”
张旻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
轻轻搂住安馨的肩膀,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
他低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女儿。
那粉嫩的小脸仿若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正散发着纯真无邪的气息。
此时,他的眼中满是柔情与坚毅。
柔情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家人。
坚毅则似那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
“放心吧,我定会谨慎行事。”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仿佛在向整个世界立下誓言。
“为了咱们的女儿,为了这天下苍生。
我定要扫除一切隐患,护你们周全,守江山稳固 。”
靖安王府的后花园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繁花肆意绽放,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交织成一片绚烂花海。
彩蝶在花丛间自在穿梭,成双成对。
翩翩起舞,似是在为这良辰美景伴舞。
花园一隅,石桌旁围坐着陈德、青黛、苏尘与绫影四人。
陈德身姿挺拔,腰杆笔直。
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幸福与期待。
嘴角高高扬起,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筹备许久,万事俱备,只等向青黛正式求娶。
这份喜悦让他的双眼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他时不时伸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角。
还下意识地摸摸发髻。
生怕有一丝凌乱,影响在青黛心中的形象。
青黛则宛如一朵娇羞的桃花。
轻轻垂着头,脸颊泛红,恰似天边的晚霞。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
虽低着头,却忍不住时不时用眼角余光。
偷偷看向陈德,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羞涩。
每当目光与陈德交汇。
她便迅速低下头,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苏尘和绫影坐在一旁。
瞧着这对璧人,眼中满是笑意。
苏尘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
胳膊肘轻轻捅了捅绫影。
挑眉说道:“嘿,绫影,你瞧陈德那傻样。
估计现在满心都在想着怎么把青黛娶回家呢!”
绫影掩嘴轻笑,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附和道:“可不是嘛,陈德这几日走路都带风。
就差没昭告天下他要求娶啦!”
陈德听闻,非但不恼。
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那是自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