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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

冬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银装素裹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暖意。

张旻翊、安馨,林宇轩、安荷,慕弋生、安音以及三姐夫、四姐夫、五姐夫等人结束了愉快的打猎活动,正骑马缓缓往回走。

张旻翊勒住缰绳,扭头看向身旁的安馨。

温柔地笑道:“馨儿,今日玩得可尽兴?”

安馨红着脸点了点头:“阿翊,自是尽兴的,这冬日打猎别有一番乐趣呢。”

林宇轩则在一旁打趣道:“哟,你们俩就别在这儿秀恩爱了,小荷,咱可不能输呀。”

安荷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谁要和你比呀。

不过今日确实开心,这打猎的本事我可又长进了不少。”

林宇轩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相公我是谁,有我在,你的本事能不长进嘛。”

慕弋生和安音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慕弋生轻声问安音:“音儿,今日可累着了?”

安音微笑着摇头:“不累,弋生,与你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慕弋生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爱意。

张旻翊、林宇轩、慕弋生带着各自的妻子与三姐夫、四姐夫、五姐夫告别。

张旻翊拱手道:“今日与各位姐夫一同打猎,甚是畅快,改日我们再约呀。”

三姐夫笑着应道:“好说好说,今日确实开心,下次可别忘了叫上我们。”

林宇轩也在一旁附和:“那是自然,咱们可得再好好比试比试骑马射箭呢。”

安荷也跟着说:“对呀,下次我还要多打几只猎物呢。”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告别之后,张旻翊等人便各自回宫殿去了。

一路上还在回味着今日打猎的种种趣事。

同时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在慕达族草原,篝火烈烈。

舞步翩翩,处处弥漫着欢快融洽的气息。

而相隔千里的大原皇宫之中,月色如水。

却满溢着丝丝缕缕化不开的牵挂与思念。

大原皇宫

暖阁内,贤贵妃身着一袭宝蓝色绣金牡丹纹锦袍。

身姿优雅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本诗词集。

目光却有些游离,并未专注于书页上的文字。

虽说正月十五是阖家团圆的佳节。

可除夕那日的团聚仿佛还近在眼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笑语欢声。

倒也算是弥补了些许今日的思念之苦。

想起除夕那晚,宫灯璀璨,殿内暖意融融。

那温馨的画面让贤贵妃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深知安馨远嫁而来,心中必定时常牵挂着慕达草原的亲人和故乡的山水。

贤贵妃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的边缘,思绪飘回到往昔。

当初,她毅然支持儿子与安馨的婚事,虽知这其中或有不易。

但她相信儿子的眼光,也怜惜安馨这千里迢迢而来的孩子。

如今,看着孩子们夫妻恩爱,她对安馨的那份心疼也渐渐化作了默默的关怀与支持。

她想着,只要孩子们过得好,这相隔千里的思念,或许也能在岁月中慢慢释然。

贤贵妃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那片未知的天际。

心中默默为远在慕达草原的孩子们祈福。

愿他们在那广袤的草原上,岁月安然,幸福绵长。

此时,皇上悄无声息地踏入寝宫。

皇上一袭明黄色绣龙袍,衣袂轻拂,步履稳健。

每一步都踏出皇家威严之气,龙行虎步间。

仿佛整个宫殿都因之而更显庄重肃穆。

他一眼便瞧见贤贵妃正凝视烛火出神,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缓声问道:“爱妃,这般入神,在思量何事呢?”

贤贵妃仿若从遥远的思绪中骤然惊醒。

身形轻颤,忙不迭地起身,莲步轻移,恭敬地屈膝行礼。

柔声说道:“臣妾见过皇上,臣妾方才只是心系远在慕达草原的孩子们。

不知他们在那异乡之地,日子过得是否顺遂如意。”

皇上目光中满是疼惜,轻轻抬手,掌心向上。

温声道:“爱妃快快起身,无需多礼。”

说罢,皇上牵起贤贵妃的柔荑,二人一同在榻上缓缓坐下。

皇上微微叹息,继而又满含慈爱地说道:“朕又何尝不是心心念念挂怀着他们。

然儿大不由父,女大不由母,孩子们已然长大成人。

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轨迹。

想必会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爱妃且宽心吧。”

恰在这时,太监匆匆忙忙小跑着进入寝宫。

手中高举着一封精致的信笺,神色恭敬而谨慎。

趋近几步后,俯身跪地,双手将信笺高举过头。

口中高声禀道:“皇上,娘娘,靖安王的信已送到。”

贤贵妃听闻此言,眼眸之中刹那间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

犹如暗夜流星划过,她急忙起身,莲步轻移至太监身前。

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信笺,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仿佛手中所持并非一纸书信,而是稀世珍宝,稍有不慎便会损毁消失。

皇上亦起身,款步走到贤贵妃身旁。

二人并肩而立,一同展开信笺,逐字逐句细细研读起来。

信中,张旻翊用细腻笔触描绘了慕达草原的辽阔壮美、民俗风情的独特韵味。

以及他们夫妻二人生活中的琐碎趣事与温馨时刻。

贤贵妃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嘴角轻扬。

露出一抹安心的浅笑,那眼中曾萦绕不去的思念与担忧。

仿若薄雾在暖阳的照耀下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暖阳般满溢的欣慰与温情。

仿若春日里的繁花,在心底徐徐绽放,芬芳了整个心房。

威远国公府

府内雕梁画栋间虽仍是一片朱红翠绿的繁华景致,但气氛却莫名有些凝重。

张严诚身着常服,端坐在书房的梨花木书桌后。

眉头微蹙,手中紧握着一卷书册,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书上的文字,而是飘向了儿子张明的婚事。

自除夕后见过儿子从前的心上人罗棠,那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罗棠那日,难掩眼中的急切与功利,言行举止间尽是算计。

当时张严诚便暗自庆幸儿子尚未与这样的女子成婚,可又担心儿子对她余情未了。

再后来与皇上解开了心结。

皇上还特意提及了一门亲事,乃是兵部侍郎游武的女儿游婉萍。

皇上当日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此女饱读诗书、温柔娴静。而且性格果敢坚毅,与张明甚是相配,相信张明会喜欢的。」

张严诚深知皇上此举是一番好意。

为着张明的终身大事操心。

可儿子对罗棠的那份情谊,究竟断得是否干净?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忧。

正思忖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陈蕊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件宝蓝色绣着缠枝莲纹的褙子。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插着一支玉簪,神色间透着几分关切。

“公爷,可是在为明儿的婚事烦恼?”

陈蕊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张严诚身上。

张严诚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夫人,皇上既已提起这游家姑娘,咱们也不好驳了这份心意。

总归是要挑个日子见见的,只是不知明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说他已看清那罗棠的为人,可这才过去没多久,我怕他还未完全放下。

那日见那罗棠,明儿当时的神情便有些复杂,我这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陈蕊微微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虑:“我又何尝不担心呢?

那罗棠心思不正,险些误了明儿终身,只盼明儿能早日想开。”

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张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神色略显憔悴,但眼神却透着几分坚定。

张明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后,跨进书房。

屈膝行礼:“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为孩儿的婚事操心了。”

张严诚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明儿,起来吧。

你也知道,为父知道你之前对罗棠…… ”

张严诚顿了顿,接着说道:“为父与你母亲正说起皇上提及的游家姑娘。 ”

张明微微抬起头,打断了父亲的话:“父亲,孩儿明白。

孩儿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满心满眼都是欲望,那些虚情假意再难骗过孩儿。

孩儿以前猪油蒙了心,如今已决心彻底放下。

孩儿愿意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去见见这游姑娘。”

说到此处,张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陈蕊走上前,轻轻握住张明的手:“明儿,你能这样想,为娘很欣慰。

只是这感情之事,不可勉强。

若你心里实在不愿,咱们也不着急。”

张明微微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亲,孩儿是真心愿意的。

孩儿也想早日成家,让父亲母亲安心。”

张严诚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好儿子。既如此。

为父便安排与游家姑娘见面之事。

你这两日也好好准备准备,莫要失了咱们国公府的礼数。”

张明应声道:“是,父亲,孩儿明白。”

张严诚细细端详着张明的面容。

那曾经萦绕在儿子眉间的一丝惆怅已悄然散去。

如今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暖阳般的平和与坚定。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角的细纹中满是岁月沉淀下的慈爱与欣慰。

重重地拍了拍张明的肩膀。

声音低沉却饱含力量:“明儿,为父瞧着你如今是真的放下了过往的执念,甚好!

这才是我威远国公府的儿郎该有的样子。

既已如此,咱们便紧锣密鼓地筹备与游家的议亲之事。

从今往后,你要将过去的种种都当作是人生路上的一场历练。

抖落一身的尘埃,以崭新的精神面貌去拥抱新的生活,莫要再辜负这大好的年华。”

张明身姿笔挺地站在父亲面前。

一袭月白色锦袍衬得他愈发身姿修长、气质卓然。

他微微仰头,迎着父亲的目光。

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他双手握拳,语气坚定而诚恳:“父亲,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过往的糊涂事让孩儿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孩儿如今已然清醒,定当以此次议亲为新的起点。

用心去经营往后的日子,绝不会再让父亲母亲为孩儿的事情忧心忡忡。

孩儿会好好准备,在游家面前展现出我威远国公府的风范与气度。

不负您和母亲的养育之恩与殷切期望。”

待张明退下后,张严诚与陈蕊对视一眼。

眼中都有着对儿子未来的期许与担忧。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愿这游家姑娘,能成为张明的良伴,让国公府重归祥和。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转瞬即逝。

很快便迎来了威远国公府与兵部侍郎府相聚的日子。

游武一大早就起身,在府中里里外外忙碌个不停。

他身着崭新的官服,那官服上的丝线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衬得他整个人越发显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他深知此次会面意义重大,这门亲事乃是皇上亲自提及。

是天赐的良缘,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见游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丫鬟小厮们穿梭其间,手脚麻利地布置着庭院。

将一盆盆娇艳欲滴的鲜花摆放整齐。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精心擦拭过,散发着清新的芬芳。

游武站在府门口,不时地伸长脖子向外张望,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不多时,张严诚带领着家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游府大门前。

游武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热烈。

他疾步迎上前去,双手抱拳,高高举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

口中高声说道:“国公爷,今日您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小人有失远迎,还望国公爷恕罪!”

张严诚亦是满脸笑容,他身着一袭深紫色绣金蟒袍。

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

他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游武的手臂。

爽朗地笑道:“游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你我今日相聚乃是为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不必如此见外。”

两家众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缓缓步入正厅,分宾主依次落座。

厅内的桌椅擦得一尘不染。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和散发着袅袅热气的香茗。

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大厅之中。

丫鬟们身着统一的粉色衣衫,迈着轻盈的步伐。

鱼贯而入,恭敬地为各位宾客奉上香茗。

游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目光却透过茶杯的边缘,不动声色地在张明身上细细打量着。

只见张明坐姿端正,神情从容淡定,眼神清澈明亮。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良好的家教和不凡的气质。

游武心中暗自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他放下茶杯。

笑着开口说道:“久闻小公爷才高八斗、品德高尚。

是城中年轻一辈中那可是佼佼者。

今日有幸得见,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一表人才,气宇不凡,令在下钦佩不已啊!”

张明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向游武行了一个大礼。

谦逊地说道:“游大人谬赞了,晚辈不过是略通文墨。

在各位前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能得游大人如此夸赞,晚辈惶恐之至。”

一时间,厅内的气氛愈发融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时而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言语之间,尽是对这门亲事的美好祝愿与殷切期许。

仿佛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两个年轻人携手并肩、共赴未来的幸福画面。

那画面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温暖而美好。

为这美好的季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馨与希望。

两家的缘分,也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徐徐拉开了序幕。

仿佛是一场盛大而美好的故事开篇,令人心生期待。

韵文阁

在游婉萍的闺房之中,雕花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光线。

洒在窗前那正专注于书卷的女子身上。

游婉萍一袭淡粉色绣着雅致兰花的罗裙。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外罩一件月白色轻纱披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临尘。

她乌发如云,松松挽起一个发髻。

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

透着灵动与聪慧,琼鼻秀挺,不点而朱的唇瓣微微上扬。

仿佛随时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婉约之态尽显。

此时,丫鬟郝春匆匆步入房间。

脚步轻盈却难掩兴奋之色,趋近游婉萍身前。

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小姐,威远国公与夫人和小公爷已到府中了。”

游婉萍听闻,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颤。

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

但很快,她便轻轻放下书卷,起身整了整衣衫。

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她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果敢坚毅。

她深知今日这场会面的重要性。

虽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但自幼饱读诗书所培养出的那份沉稳与娴静,让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轻声对郝春说道:“知道了。”

便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

身姿优雅,气质如兰,既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又有着内敛的自持。

正厅之中,宾主言谈正欢,气氛融洽而热烈。

张明却忽感腹中一阵强烈的绞痛。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赶忙站起身来,朝着游武、张严诚和陈蕊深施一礼,神色间满是尴尬与歉意。

声音略带急促地说道:“游大人、父亲、母亲,实在是对不住。

孩儿这肚子突然疼痛不已,恳请允许孩儿先行去一趟茅厕。”

游武见状,立刻关切地冲着旁边的小厮喊道:“快,你速速带张小公爷去茅厕,莫要让小公爷有半分不适。”

张明跟随小厮一路疾行至茅厕。

待他解决完腹中的不适走出来后。

却见那小厮双手紧紧捂住肚子。

脸色苍白如纸,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张明见状,心中虽有些无奈。

但还是温言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想必也是身体不适,你且在此好生解决,我自己回去。”

说罢,便迈着步子缓缓前行。

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座精巧别致的楼阁前。

抬眼望去,那楼阁之上高悬着一块匾额。

上面写着“韵文阁”三个大字,他哪里知晓,这竟是游婉萍的闺阁所在。

此时的游婉萍,宛如一朵盛开在静谧角落的幽兰,独自静坐在琴案之前。

一双明眸恰似秋夜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清澈。

此刻正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琴弦。

仿佛世间万物皆已被她抛诸脑后。

琼鼻秀挺,宛如那精致雕琢的美玉。

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之上。

樱唇轻抿,色泽红润,恰似清晨沾着露珠的花瓣。

神情中透着一种静谧安然之态。

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沉浸在这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

张明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如梦如幻的画面深深吸引。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呆立在门口。

眼神中满是惊艳与痴迷之色。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时间竟忘却了自己身处何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轻盈。

生怕惊扰了这如诗如画的美好一幕。

张明被这画面深深吸引。

他轻手轻脚地从衣袖中取出自己的短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微微仰头,将短笛置于唇边,笛声随即悠然响起。

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而出,与游婉萍的琴声相互呼应。

游婉萍听到张明的曲声,微微侧目。

见张明正专注地吹奏短笛。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沉浸回音乐之中。

张明的笛声时而清脆灵动,似春日里欢脱的鸟雀。

时而婉转悠扬,如夏夜中柔和的微风。

游婉萍的琴声则与之紧密相随。

琴音袅袅,仿若带着千年的诗意,与笛声交织缠绕。

宛如一幅动静相宜的山水画卷在空气中徐徐展开。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他们内心深处情感的倾诉。

契合得宛如天成,似乎这一曲合奏,他们已经练习了千百回。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室内轻轻回荡。

张明缓缓放下短笛,脸上带着一抹腼腆的笑意,目光却坚定地望向游婉萍。

率先打破沉默:“姑娘,方才冒昧打扰。

实是被姑娘的琴音所吸引,情不自禁便想与姑娘合奏一曲。

在下张明,今日能与姑娘有此机缘,深感荣幸。”

说罢,微微欠身行礼。

游婉萍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恰似天边的云霞,她轻轻抬手。

将垂落的发丝别至耳后,微微垂首。

轻声说道:“你就是小公爷?

小公爷不必如此,婉萍也未曾想到能与小公爷有这般默契的合奏。

小公爷的笛声仿若有着独特的魔力。

将这曲子中的情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明眼中满是倾慕,真诚地说道:“姑娘过誉了。

是姑娘的琴艺高超,才让这曲子如此动人。

听姑娘的琴声,想必是饱读诗书、才情出众。

今日一见,更觉姑娘温柔娴静,气质非凡。”

游婉萍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小公爷谬赞,婉萍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几本书,略通音律罢了。

只是婉萍虽为女儿身,却也向往着能如古人那般,有自己的坚守和果敢。”

张明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微微颔首。

真诚地说道:“姑娘一番高见,令在下茅塞顿开,实在是敬佩不已。

今日这一曲合奏,宛如天籁之音,张明定会将其铭刻于心。

姑娘对于音律的感悟如此深刻。

在下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念头,想与姑娘进一步探讨这其中的精妙。

姑娘可愿与我再合奏一曲?

这一曲的曲调热烈奔放,情感激昂,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浪潮。

直击人心,或许能让我们更加酣畅淋漓地感受音律的魅力。”

游婉萍听闻此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又被羞涩所笼罩。

但她还是勇敢地抬起双眸。

直视着张明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小公爷既有此雅兴,婉萍自是求之不得。

能与小公爷一同沉浸在这音律的奇妙世界里。

共同追寻那美妙的音符,婉萍深感荣幸。”

二人随即调整坐姿,准备再次合奏。

此时,在后院浇花的丫鬟郝春。

手中还握着浇花的水壶,方才她隐约听到小姐房内传来的合奏声。

只当是小姐琴艺愈发精湛,故而并未多想。

可眼下这高昂热烈的曲调远远传来,她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心中暗自思忖(这声音怎如此不对劲?)

疑惑驱使她匆匆放下水壶,疾步朝小姐的闺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那激昂热烈的音乐声便如潮水般将她包围。

她瞬间被这强大的音浪所震撼,呆立在原地。

目光望向屋内正在合奏的二人,一时间竟看得入了神。

只见游婉萍神情专注而坚定,平日里温柔娴静的她。

此刻在这激昂的曲调中展现出了果敢坚毅的一面。

那灵动的手指在琴弦上飞速舞动。

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炽热的情感。

郝春心中暗自惊叹,不禁喃喃自语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情况不对。

一个陌生男子与自家小姐共处一室且这般合奏。

若是被他人知晓,定会有损小姐的声誉。

于是,她鼓足勇气,轻咳一声,试图引起游婉萍的注意。

同时高声说道:“小姐,您在里面吗?”

然而,屋内的二人正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郝春心急如焚,她咬了咬牙。

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小姐,夫人正找您呢,让您过去一趟。”

这一次,音乐声渐渐停歇,游婉萍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散尽的热情。

疑惑地问道:“母亲找我?”

郝春赶忙走进屋内。

眼神略带焦急地看向游婉萍,又偷偷瞥了一眼张明。

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是啊,小姐,夫人说有要紧事与您商量,让您即刻过去呢。”

游婉萍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

对张明歉意地笑了笑:“小公爷,看来今日只能合奏到此处了,家中有事,婉萍先行告退。”

张明也站起身,拱手行礼:“姑娘既然有事,便先去忙吧。

今日与姑娘的合奏,张明深感愉悦,期待下次还有机会。”

游婉萍微微点头,带着郝春转身离去。

郝春跟在游婉萍身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张明一眼。

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位小公爷与自家小姐之间的微妙氛围。

而游婉萍则一边走一边回味着方才与张明合奏的情景。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期待。

张明凝视着游婉萍离去的方向。

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仿佛她的背影带走了他所有的心思。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找到一位小厮。

强作镇定地说道:“劳烦小哥,带我回正厅。”

小厮躬身应是,张明便随着他缓缓朝正厅走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尽是与游婉萍合奏时的情景。

那悠扬的琴音和笛声交织在一起。

宛如一场绮梦,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回到正厅,长辈们的交谈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张明却仿若未闻,眼神空洞而又带着一丝沉醉。

不自觉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时而微微扬起嘴角。

似在回味那曲中的默契。

时而又轻轻皱眉。

仿佛担心这美好的相遇只是昙花一现。

张严诚将张明的失态尽收眼底。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待回到威远国公府后。

寻了一处安静的房间,遣散了下人,关切地看着张明。

开口问道:“明儿,为父瞧你今日在游府似有心事。

你且与为父说说,是发生了何事?

难道你见到了游姑娘?”

张明听闻父亲的话,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眼神中透着一丝羞涩与欣喜,他微微低下头。

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父亲,那游姑娘实乃奇女子。

琴艺高超,才情出众,儿与她合奏之时。

只觉心有灵犀,仿若找到了知音。

儿……儿对她,确有好感,也很是满意。”

陈蕊在一旁听着,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她轻轻走上前,握住张明的手。

语气温柔道:“我儿既有此心意,为娘也甚感欣慰。

今日瞧那游家的态度,对咱们也是满意的。

若能促成这门亲事,当真是天赐良缘。”

张严诚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嗯,听明儿如此说。

想必,游姑娘端庄大方,与我儿甚是般配。

既如此,为父这便寻个合适的时机。

与游家商议一下这婚约之事。

也好早日定下这门亲事。

了却为父与你母亲的一桩心事。”

在双方的积极推动下,两家顺利地定下了婚约。

消息传至皇上耳中,皇上龙颜大悦,坐在龙椅上。

笑着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朕早就觉得这两家是天作之合。

孩子们也都伶俐懂事,如今这婚事能成。

也不枉朕一番促成的心意。

此乃我朝之佳话,当真是可喜可贺!”

然而,这喜讯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罗棠得知张明与游婉萍订婚的消息后。

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双眼变得通红,仿佛燃烧的火焰。

咬牙切齿地说道:“张明,你这个负心汉!

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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