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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祥祯城外的战场犹如修罗炼狱。
大原国与尔沣国的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双方士兵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
张旻翊身披玄铁战甲,身姿矫健如苍鹰。
座下的战马嘶鸣不已,蹄下白雪与污血飞溅。
他手持长剑,剑峰所指之处,寒光闪烁,敌军无不胆寒。
身旁的楚将军满脸尘土与血污。
却掩盖不住那股彪悍之气。
手中长枪如龙,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
“王爷,今日之战,我军士气如虹。
定要让这些尔沣国的贼子有来无回!”
楚将军声如洪钟,在寒风中传得老远。
张旻翊眼神冷峻,宛如寒星,只是微微颔首。
那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战场局势。
只见敌军阵中一员将领模样的人。
身着华丽锦袍,外罩锁子甲。
在混乱的战场上犹自指挥若定。
但其周围的护卫已越来越少。
张旻翊敏锐察觉战机。
立刻对身旁的陈德下令:“陈德,随本王来,看到那个将领了吗?
咱们从左翼包抄过去,定要生擒此人!”
言罢,张旻翊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陈德领命,手持兵器,紧紧跟随其后。
张旻翊纵马疾驰,手中长剑左劈右砍,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避让。
陈德则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
凭借着一身憨勇,手中大刀虎虎生风,为张旻翊扫清侧翼的障碍。
二人配合默契,迅速向着那将领逼近。
尔沣国的士兵见状,发疯似的扑上来救援。
但在张旻翊和陈德的勇猛冲击下,渐渐抵挡不住。
张旻翊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剑抵住那将领的咽喉。
大喝一声:“降者不杀!”
那将领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不肯屈服。
但也明白大势已去,只得束手就擒。
张旻翊的士兵们将那男子押解到张旻翊面前。
张旻翊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山岳。
俯视着被押解而来的男子。
声音冷冽得如同这冰寒的冬日:“你是何人?在尔沣国身居何职?”
那男子双手被缚,却依然昂首挺胸。
眼神中透着不甘与倔强,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张旻翊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他的穿着配饰。
心中暗忖(此人衣着绸缎皆为上乘,配饰工艺精湛,绝非寻常将官。)
此时,战场上狂风呼啸,吹起张旻翊的黑色披风,烈烈作响。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不耐。
再次开口道:“本王再问你一次,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本王手段狠辣!”
那男子身子微微一颤,目光闪烁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
回到军帐中,张旻翊坐在主位之上,双手撑着膝盖,面色凝重。
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心中反复思索着此人的身份和可能带来的情报价值。
楚将军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上前说道:“王爷,这小子嘴硬得很。
依本将看,不动大刑,他是不会开口的。”
张旻翊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在营帐内踱步。
沉声道:“暂且不可用刑,先派专人严密看守,不可有丝毫懈怠。
此人身份不一般,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撬出尔沣国的重要军情。”
靖安王府
安馨身着锦裘,却无心赏玩这冬日景致。
她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莲步匆匆,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揉碎了。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翊在前线也不知怎样了?
这冰天雪地的,打仗定是艰苦万分,但愿他平安无事。”
一旁的青黛面露担忧之色。
轻声安慰道:“公主莫要太过忧心。
王爷英勇睿智,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与此同时,林宇轩和安荷正在自己的府中。
林宇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还不忘打趣道:“小荷,你说张旻翊那家伙。
在战场上会不会被冻得直哆嗦。
然后想着咱们这温暖的家呢?”
安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也不怕王爷回来收拾你。”
慕弋生和安音则在屋内。
静静地看着女儿摇篮里的慕瑾瑶。
慕弋生眼神温柔如水。
轻声对安音说:“音儿,只盼这战火早日平息。
大家都能团聚,过上安宁的日子。”
安音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家人的牵挂与对战事的忧虑。
靖安王府外,苏尘安排好士兵认真巡逻,身姿挺拔,眼神警惕。
他心中默默为王爷祈福,希望王爷能早日凯旋。
而绫影在靖安王府内加强各处戒备。
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安全隐患。
她身姿婀娜却带着几分冷冽。
眼神看似冰冷,但偶尔也会望向远方。
她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专注于守护王府的安全。
张旻翊军帐内,气氛凝重得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牛油烛火摇曳闪烁,映照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男子。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一袭墨色锦袍虽满是尘土与血迹。
却难掩其华贵质地,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线花纹。
腰束的革带镶嵌着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佩,一看便知非寻常将官之物。
他面庞坚毅,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
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线条刚硬。
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倔强与高傲。
张旻翊高坐于帅位之上。
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冷峻地凝视着下方的男子。
良久,开口道:“本王知道你身份不凡。
如今落在本王手里,你若识趣。
将尔沣国的军情如实相告。
本王尚可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日后两国修好,也不亏待于你。”
然而,那男子只是冷冷地抬起头。
眼神中满是不屑与不服输。
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张旻翊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声音也变得更加冷硬:“本王敬重你是条汉子。
但战场之上,各为其主。
你这般沉默不语,当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张旻翊见状,心中暗忖(此人倒是个硬骨头,但军情紧急,也容不得他就此放弃。)
他双手抱胸,深吸一口气。
再次开口道:“你可想好了?
本王的耐心有限。
一旦失去耐心,等待你的将是更加严酷的手段。”
帐内一片死寂,唯有烛火的噼啪声和张旻翊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那男子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峰,矗立在那里。
对张旻翊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用那倔强而不服输的眼神与张旻翊对视着。
仿佛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
他有着自己坚守的底线和不可动摇的信念。
哪怕面对未知的命运,也绝不妥协半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旻翊看着此人。
此男子微微仰头,还只是静静地与张旻翊对视着。
张旻翊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好得很!
你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本王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但今日暂且不与你计较。”
说罢,他转头看向陈德。
神色威严地吩咐道:“陈德,将他押下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生看管。
记住,不许动刑,也不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一切照旧,本王自有安排。”
陈德抱拳领命,上前押解那男子。
男子起身时,身形微微一晃。
但很快稳住,在被押解出帐的瞬间。
他回头看了张旻翊一眼,那眼神中除了倔强。
似乎还带着一丝疑惑。
不明白这位大原国的王爷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张旻翊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双手抱胸,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清楚,此人是一枚关键的棋子。
要想从他身上获取尔沣国的重要军情。
需得从长计议,用些不同寻常的谋略才行。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洒在靖安王府的雕梁画栋上。
安馨她悠悠转醒。
她轻抚着自己已然隆起七个月零几天的腹部。
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
事到如今,已然过去几日。
那钱稳婆是时候该吐露背后指使者的身份了。
她即刻差遣苏尘去将钱稳婆带来。
绫影见状,面露担忧之色。
上前轻声说道:“王妃,那钱稳婆被囚禁多日。
想必浑身脏污不堪,万一这秽气冲撞了您。
对腹中胎儿不利可如何是好?”
安馨略一思忖(绫影所言在理。)
便带着绫影、苏尘和青黛一众向杂库房行去。
杂库房内,早已安置妥当层层屏风。
将安馨与外界隔开。
远处的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
在确保安馨不被熏到的同时。
也试图驱散这室内可能潜藏的污浊之气。
毕竟安馨身怀有孕,任何细微之处都需格外谨慎。
只见那钱稳婆头发蓬乱如草。
衣衫破旧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一见到安馨便叫嚷起来:“你这狠心的王妃,为何要这般折磨我这老婆子!”
她那臃肿的身躯拼命扭动。
试图挣脱宽布条的束缚。
脸上的赘肉随着她的动作而剧烈抖动。
安馨眼神冷峻地注视着她。
声音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钱稳婆。
你在我六姐生产之前蓄意将孩子胎位弄横。
致使她八个月有余便早产,险些母子双亡。
你若还想保住自己这条性命。
就老老实实地交代。
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犯下这等天理难容的恶行!”
钱稳婆“呸”了一声。
满脸不屑地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向来都是本本分分地接生。
是那孩子自己胎位不正。
你们却要冤枉我这老婆子。”
说着,还故意挺直了脖子,摆出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
青黛眉头轻蹙。
凑近安馨低声说道:“王妃,这婆子嘴硬得很。
怕是难以轻易撬开她的嘴。”
安馨冷哼一声:“哼,她不肯说?
苏尘,去给本王妃拿鞭子来。
今日我倒要瞧瞧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钱稳婆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仍强撑着嘴硬道:“你敢动我,我儿子儿媳定不会放过你们。”
正在此时,林宇轩和安荷匆忙赶到。
林宇轩满脸堆笑。
连忙打圆场:“王妃,这婆子如此冥顽不灵。
何须您亲自动手,交给我便是。”
他手中的折扇开合间。
露出几分自信从容的神色。
然而心底实则也有些担忧安馨动了胎气。
安荷快步走到安馨身边。
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关切地说道:“八妹,你如今怀着身孕。
切不可气坏了身子,这婆子迟早会交代的。”
安馨微微点头。
转而对林宇轩说道:“那就有劳姐夫了。
只是这婆子狡黠得很。
姐夫可要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莫要被她耍了心眼。”
林宇轩走到钱稳婆面前。
收起折扇,用扇柄挑起钱稳婆的下巴。
沉声道:“老太婆,你若是现在如实招来。
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否则,有你好受的。”
钱稳婆偏过头去,紧闭双唇,不愿开口。
苏尘在一旁高声喝道:“大人问你话呢,莫要装聋作哑。”
钱稳婆咬着牙,依旧不发一言。
只是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像是在心里谋划着什么对策。
绫影见状,不耐烦地呵斥道:“再不说,就将你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钱稳婆听到“乱葬岗”三个字。
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可还是倔强地不肯开口。
安馨瞧出端倪,与林宇轩对视一眼,林宇轩心领神会。
接着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把你大儿子、小儿子都抓来。
让他们瞧瞧你这死不认账的下场。”
钱稳婆这下彻底慌了神。
扯着嗓子喊道:“不要动我的儿子,我说,我说……”
就在钱稳婆嘴唇微颤、正要吐露实情之际。
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从窗口闪入。
瞬间带起一阵劲风。
此人动作迅疾无比。
眨眼间便冲到钱稳婆身前。
手中匕首寒光一闪。
找到缝隙后,顺着缝隙,斩断了捆绑钱稳婆的布条。
随后一把扛起肥胖的钱稳婆。
向着门口飞奔而去,其身手矫健。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不好,快追!”
安馨神色一凛!
她虽怀有身孕行动不便。
但目光却紧紧盯着黑影离去的方向。
毫不犹豫地向苏尘与绫影喊道。
苏尘与绫影领命,立刻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身姿如燕,迅速消失在转角处。
林宇轩眉头紧皱,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
满脸懊恼地说道:“这贼人来得好生突然。
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劫走了人。
实在是可恶!”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暗暗自责自己的疏忽。
安荷轻轻拍了拍安馨的手。
安抚道:“八妹莫急,苏尘与绫影定能将那贼人追回来。”
她的眼神中虽也有着担忧。
但仍强装镇定,试图让安馨宽心。
安馨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说道:“姐姐放心,我也早有准备。
其实我早已命人将这钱稳婆的大儿子、大儿媳阿珍、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抓来靖安王府了。
只是瞧那小女儿尚幼,便暂时关在房间里罢了。
本想着若钱稳婆不肯招认。
便从她的家人入手。
未曾想竟被这突然出现的贼人打乱了计划。”
说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这时,看守小女儿的丫鬟匆匆跑了过来。
神色慌张地跪地禀报道:“王妃,不好了。
那小女儿突然哭闹不止。
怎么哄都哄不住,还说要找她娘。”
安馨脸色一沉,思索片刻。
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她吧,莫要饿着她。
且看她能说出些什么。”
丫鬟领命而去。
林宇轩在一旁踱步。
轻声道:“这小女儿怕是关键。
只是她年纪尚小。
不知能否问出有用的线索。”
安馨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也只能从她身上试试了。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能放过。”
那神秘黑衣人名何雨,一路挟着钱稳婆狂奔。
钱稳婆直跑得气喘吁吁,累得钱稳婆几乎要断气。
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破庙,钱稳婆甩开何雨的手。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面色涨红,汗水湿透了她凌乱的头发。
“你这死老太婆,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何雨扯下脸上的黑布。
露出一张满是怒容的脸。
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恶狠狠地瞪着钱稳婆。
钱稳婆缓了好一会儿。
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夫人啊,我实在是干不了这活了。
你瞧瞧,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
这靖安王府可不是好惹的。
我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悬在这上头了。”
说着,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何雨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在破庙里来回踱步。
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这老太婆还有用,真想一刀结果了她。)
片刻后,她停下脚步。
盯着钱稳婆说道:“你别忘了,若不是我给你银子。
你那宝贝小儿子拿什么去读书?
哼,现在想撂挑子,没那么容易!”
钱稳婆一听,身子猛地一颤~
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
嗫嚅道:“夫人,我也不想啊,可这事儿太危险了。
我……我真怕他们把我大儿子和儿媳也给害了。”
何雨不屑地撇撇嘴:“就你那大儿子,整天唯唯诺诺,没一点出息。
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做事的份上,谁管他死活。”
钱稳婆面露悲戚。
小声嘟囔着:“再怎么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夫人,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何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凑近钱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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