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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也走向自己的妆台,在青黛与绫影的协助下穿上一件粉色织锦长裙。

裙身满是精致的刺绣,粉色的丝线巧妙地勾勒出朵朵娇艳的桃花。

花瓣随风飘舞的姿态栩栩如生,似要从裙摆上轻盈地飞落。

领口与袖口镶着白色的狐毛。

那柔软的狐毛不仅保暖,更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系上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使她的身姿更显婀娜。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梳成发髻,点缀着珠翠。

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仙乐。

一切准备就绪,张旻翊带着陈德。

安馨带着青黛,携着精心准备的贺礼,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车轮缓缓滚动,发出轻微的辘辘声,似在奏响一曲进宫的序曲。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张旻翊与安馨先后下了车。

刚踏入宴会宫殿,便觉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眼神威严中透着一丝慈爱。

见张旻翊夫妇前来,微微点头示意。

贤贵妃目光先落在儿子儿媳身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眼神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轻声对身旁的宫女吩咐了几句,宫女便退下准备茶点。

月仪淑抱着襁褓中的羽安公主,正与成仪淑、闵仪淑闲聊。

月仪淑见张旻翊夫妇走近。

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旻翊,安馨,你们可算来了。”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

眼神里满是温柔母爱:“香禾这孩子,今日格外乖巧呢。”

安馨走上前,看着粉嫩的小公主。

眼中满是喜爱:“这小模样真是招人疼,妹妹小禾,定是有福之人。”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婴儿。

然后,月仪淑奶娘带走了张香禾,离开了宴会。

此时,三皇子张伟杰与他的夫人扬幽兰也在一旁。

张伟杰看到张旻翊,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轻咳一声。

上前拱手道:“六弟,此前都是哥哥不是,还望你莫要介怀。”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张旻翊的眼睛。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

张旻翊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三哥,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张云湛与白云舒站在不远处。

张云湛身姿挺拔,面容温和,他看到张旻翊,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

迎上来轻声说:“六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举止优雅,尽显皇子风范。

白云舒微微福了福身,向张旻翊与安馨问好。

她的笑容温婉,目光清澈。

宴会开始,众人纷纷入席。

歌舞表演之时,皇贵妃看着儿子张伟杰,微微皱眉。

似是责怪他此前的莽撞,又似在提醒他莫要再生事端。

她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无声的告诫。

张伟杰心领神会,默默点头。

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而张云湛则在席间与张旻翊低声交谈。

他目光坚定地说:“六弟,如今朝堂局势变幻,你我应当相互扶持,为父皇分忧。”

他表情严肃,怀着一颗,心怀天下,正义凛然的模样。

张旻翊点头称是:“二哥所言极是,旻翊定当竭尽全力。”

安馨与几位妃子和夫人也在轻声交谈,分享着育儿经和一些趣事。

她时而掩嘴轻笑,时而专注倾听。

在这皇宫宴会中,渐渐融入其中。

心中对催生之事的担忧也暂时淡去了些。

宫殿之中,歌舞升平,众人皆沉浸于这热闹的宴会氛围。

然而,就在这歌舞表演进行时,皇上的二哥张严诚却突然皱起眉头。

大声说道:“这歌舞美则美矣,可毫无新意,真是乏味至极。”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领口的衣料。

身旁的陈蕊夫人见势不妙,赶忙轻咳了几声,试图提醒他收敛一些。

可张严诚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高谈阔论。

偶然间,他的目光瞥见了安馨。

此时的他已有些许醉意,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

他夸张地赞叹道:“哟,这是哪家的女子,竟生得如此貌美动人,宛如仙子下凡呐!”

说罢,还站起身来,身体摇晃着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指向安馨。

张旻翊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悦。

贤贵妃亦是一脸怒容,她微微侧身。

将安馨挡在身后,目光如刀般射向张严诚。

开口呵斥道:“二哥,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安馨乃是靖安王妃,岂容你这般无礼。”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子微微颤抖,显是极为生气。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一直对这个二哥的任性妄为有所忍耐。

但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失态,实在是让他难堪。

不过,他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

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张旻翊怎会再让贤贵妃像自己小时候那般庇护他人。

他霍然起身,大步迈向张严诚。

身姿挺拔,步伐坚定,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直视着张严诚的眼睛,冷冷地说:“皇叔,请注意你的言辞,莫要失了身份,诋毁我的王妃。”

他的眼神犹如寒星,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张严诚却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他梗着脖子,想要反驳。

这时,张云湛与白云舒也站了出来帮张旻翊说话。

张云湛微微拱手,面带微笑。

可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警告:“皇叔,今日是羽安公主的生辰宴。

大家理应和乐融融,还请皇叔莫要破坏了这喜庆的氛围。”

白云舒则在一旁轻轻点头,眼神中满是对张严诚的不满。

安馨见此情景,心中不忍贤贵妃与张旻翊为自己如此为难。

她先向张云湛与白云舒微微福身。

轻声说道:“多谢二皇子与二皇妃相助,容我去换身衣服。”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化解这场风波。

半炷香过后,张严诚等得不耐烦了,他坐回座位上,身体向后一靠。

大声嚷嚷道:“怎么还不见人?莫不是怕了,躲起来不敢出来了吧。”

就在这时,安馨身着一袭舞衣缓缓走进殿中。

那舞衣以红色为主色调,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领口与袖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裙摆处缀着层层叠叠的薄纱,每一层薄纱上都绣着精美的图案。

随着她的走动,似有繁花在脚下盛开。

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完美地勾勒出来,更显身姿婀娜。

安馨向众人行礼后,乐师开始弹奏曲子。

她的舞姿恰似灵动的飞鸟,又似飘逸的彩云。

只见她轻启莲步,身姿如风中弱柳般摇曳生姿。

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带动了周围的空气。

当她高高跃起时,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在空中绽放。

落下时,又似一片轻盈的羽毛,悄无声息。

她的双臂如柔软的丝带,在空中优雅地挥舞。

时而舒缓,如潺潺溪流。

时而急促,似奔腾的江河。

她的眼神灵动而富有情感,时而含情脉脉,仿佛在向爱人倾诉衷肠。

时而坚毅果敢,像是在诉说着心中的不屈。

然而,那乐师与张严诚对视一眼后。

心中涌起一股愤懑,便故意弹错了曲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馨的心猛地一紧。

脚下的舞步险些错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好在张旻翊反应迅速,他借来张云湛的箫。

他的手指在箫上微微一顿,随即调整气息,吹奏出更加悠扬的旋律。

那箫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稳住了安馨的心绪。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沉浸于舞蹈之中。

他身姿伟岸,气宇轩昂,将箫置于唇边,轻轻吹奏。

箫声幽咽婉转,如泣如诉,似林间的清风,轻柔地拂过众人的心田。

又似山涧的清泉,潺潺流淌,与安馨的舞姿相互呼应。

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安馨身上,随着她的舞动而流转。

手指在箫孔上灵动地跳跃,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对安馨的深情与支持。

夫妇二人于这方天地间,一音一舞,似已超脱尘世。

沉醉在只属于他们的灵韵交融之境。

周围的一切皆化作虚无,唯余这箫舞相伴的绝美画卷。

他们的表演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整个宫殿都被这美妙的氛围所笼罩。

皇上原本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微微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这场风波得以圆满化解。

同时也觉得在与张严诚的暗中较量中终于赢了一回。

张严诚此时也清醒了几分,看到众人的反应。

又偷偷看了一眼身旁早就提醒过自己的陈蕊夫人。

心中满是愧疚,他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悔不已。

张云湛与白云舒也是被这一幕觉得十分美好。

张云湛不仅赞扬道:“二人如此相契。

箫音袅袅和仙舞,俪影翩翩入画屏。

此般情景,恰如比翼之鸟于灵境共嬉,同心之侣在雅韵同游。

真乃人间至美的天作之合。

令观者亦沉醉其间,仿若置身于仙凡无界的梦幻之境。”

一曲一舞,夫妇二人向众人微微点头。

连张伟杰看到后,都连连称赞。

与他夫人扬幽兰忍不住谈论着箫声,与舞姿的结合。

皇上与贤贵妃更是夸赞着二人。

皇上端起酒杯说道:“ 今日朕之小公主满月,朕心甚喜。

见此夫妇和睦,一舞一箫,朕深感欣慰。

愿吾儿日后亦能得此佳缘,顺遂一生。

众爱卿且共饮此杯,同享此喜。”

话落,他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跟着喝了一杯。

张旻翊与安馨回到座位上,既而乐起,宴复盛欢。

众人遂复畅言论,只是气氛比之略显拘谨。

又过了半晌过后,宴会终于在这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

宴会散去,张旻翊携着安馨返回靖安王府。

马车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前行。

车内的安馨轻轻靠着张旻翊的肩头,微微闭目,似在回味着宴会上的种种。

回到王府,踏入卧房,安馨只觉那身华服此刻格外沉重。

仿佛承载了宴会上的所有纷扰与压力。

张旻翊见状,温柔地走到她身后。

轻轻解开华服的系带,小心翼翼地帮她褪去那身束缚。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眼神中满是疼惜,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二人换上柔软舒适的寝衣。

那宽松的布料贴合着肌肤,带来阵阵暖意与惬意。

张旻翊拉着安馨在榻边坐下,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目光诚挚地看着她:“馨儿,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安馨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阿翊,我没事。

只是我从未知晓你竟有如此高超的吹箫技艺。

当真是令我惊喜。”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对张旻翊的钦佩与爱意。

张旻翊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笑道:“我又何尝想到,我的馨儿舞姿如此曼妙绝伦,今日我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安馨佯装嗔怒:“哼,你还藏着这一手,定是平日里故意瞒着我。”

张旻翊连忙求饶:“冤枉啊,馨儿,我这不过是许久未练。

今日也是形势所迫。

倒是你,这舞艺何时学得如此精湛?”

安馨得意地仰起头:“这可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眼神交汇间。

温情蜜意弥漫开来,将宴会上的烦恼与不快统统驱散。

皇宫之中,皇上带着满心的疲惫与些许不悦来到贤贵妃的寝宫。

贤贵妃早已吩咐宫女准备好一切,见皇上到来,赶忙迎上前去。

她亲自为皇上褪去朝服,换上寝衣。

轻声说道:“皇上,莫要为今日之事气坏了身子。”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在榻上躺下,头枕在贤贵妃的腿上。

贤贵妃的手指轻轻穿过皇上的发丝,温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皇上微微闭着眼,缓缓说道:“今日翊儿与安馨的表演,倒是让朕心中宽慰了些。

他们二人琴瑟和鸣,恰似一幅绝美的画卷,也算是为这宴会添了一抹亮色。”

贤贵妃微微点头:“是啊,翊儿与馨儿,感情甚笃,着实令人羡慕。”

两人轻声交谈了几句,渐渐地,困意袭来。

便相拥而眠,皇宫的这一角也陷入了宁静之中。

第二日,深秋的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靖安王府内也被这寒冷紧紧包裹。

安馨与张旻翊尚在床榻之上。

安馨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住地打着冷颤。

她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一个劲儿地往张旻翊怀里钻。

张旻翊心疼不已,双臂紧紧收拢。

将安馨牢牢搂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轻声安慰:“馨儿,别怕,有我在。”

可那寒冷仿佛无孔不入,即便两人相拥,仍觉得凉意丝丝入骨。

终究,他们还是无奈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安馨起身梳洗,刚站定在梳妆台前。

突然一个剧烈的寒颤从她身上掠过。

张旻翊原本正整理着衣衫。

见状瞬间神色大变,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安馨的双手。

焦急地问道:“馨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冻坏了?”

安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想要宽慰他:“阿翊,我没事,可能只是刚起来有些不适应。”

张旻翊却丝毫不敢大意,立刻高声吩咐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待大夫匆匆赶来,张旻翊亲自迎至门口。

眼神中满是急切:“大夫,您快看看王妃,她晨起后一直畏寒打颤。”

大夫微微点头,上前为安馨仔细诊脉。

片刻后,大夫站起身来,缓缓说道:“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

我开个方子,喝几剂药驱散寒气即可。”

张旻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恭敬地向大夫行礼:“多谢大夫,陈德,送大夫出去,顺便抓好药。”

安馨服下煎好的药后,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身体也暖和了不少。

张旻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眉头依然紧锁:“馨儿,这王府怎会如此寒冷?定是有古怪。”

说罢,他叫来陈德。

眼神中透着威严与疑虑:“陈德,你去查一查,为何炭火这般不给力。”

陈德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便回来禀报:“王爷,属下发现是伙夫做了手脚。

那碳火被他偷偷换过,所以才烧不起来。”

张旻翊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把那伙夫给本王带上来!”

伙夫被带到张旻翊面前,他吓得浑身发抖。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张旻翊的眼睛。

张旻翊怒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冰冷:“说,为何要换本王的碳火?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伙夫哆哆嗦嗦地回答:“王爷,小的……小的是被人收买,那人给了小的一笔银子。

让小的把好碳换成次品,小的一时糊涂,求王爷恕罪。”

张旻翊冷哼一声:“本王的王府岂容你这等小人放肆。

陈德,把他拖下去,关进柴房,等候处置。”

陈德应了一声,便将伙夫拖了下去。

张旻翊转身回到安馨身边,脸上的愤怒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愧疚:“馨儿,是我疏忽了,让你受了这等委屈。”

安馨轻轻摇了摇头:“阿翊,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两人相视,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誓要将背后主谋找出来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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