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咒与银槲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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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贝的机械义眼突然射出全息投影。冰层下浮现出巨型实验室，上百具龙类胚胎在金色羊水中沉浮，每根培养柱都连接着青铜棺椁。当镜头推近最末端的胚胎时，诺诺的猎刀钉穿了投影仪——那胚胎长着楚天骄的脸。

&#34；不是克隆，是召回。&#34；庞贝抚摸被刀锋擦伤的脸颊，&#34；黑王需要容器，我们不过是把祭品雕琢得更美味些……比如用奥丁烙印的楚子航，或者路明非的……&#34；

狄克推多贯穿了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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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在加热地板上蒸腾成雾。庞贝却笑着展开手掌，露出半枚断裂的银槲枝——那是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信物，此刻正在凯撒的戒指上剧烈震颤。

&#34；十分钟前，冰下实验室启动了自毁程序。&#34；庞贝咳出带冰渣的血，&#34；你猜那些棺材里的东西会游向哪里？&#34；

警报声撕裂船舱。声呐屏上，代表楚子航的绿点被血红浪潮吞噬，十二具青铜棺椁正以突破流体动力学的速度冲向冰原——路明非所在的冰裂区坐标。

诺诺撞开气密舱门时，极光恰好被黑云吞没。她看见冰海尽头升起青铜巨树，树冠上悬挂着月轮般的独目，瞳孔里映出路明非被尸守撕扯的身影。

&#34；凯撒！&#34；她甩出勾索跃向冲锋艇，&#34；那是奥丁之眼——楚子航在祂胃里！&#34；

暴风雪中传来龙文的咏唱。凯撒斩断锚链，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狄克推多刀身上扭曲——不是人类，而是长着银白龙角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