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玉裂金寒浸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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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凤藻宫浸在铁锈腥气里。宝玉将黛玉护在描金屏风后，箭矢钉入楠木柱的闷响混着盐粒飞溅。一支弩箭擦过黛玉鬓角，箭簇刻着的北疆文\"弑\"字染了血，在烛光下泛着幽蓝。\"这盐砂箭头的配方…\"黛玉指尖捻碎箭尾晶粒，\"与海州军械库失窃的防锈砂同源。\"

宝玉劈开翻倒的紫檀案，夹层滚出半枚翡翠虎符——与忠顺王府兵符残片严丝合扣。箭雨稍歇时，西窗突现人影，元春贴身宫娥坠入殿中，咽喉插着的金簪正是省亲时黛玉所赠。

亥时的地窖渗着尸蜡味。黛玉以银簪撬开通风砖，盐霜簌簌而落：\"这冰窖构造与瓜洲渡盐仓暗渠相通。\"宝玉摸到冻土中的铁环，扯出半卷泛黄《漕运考》，批注间隙用针孔拼出凤藻宫密道图。

冰层突爆裂纹，十二具童尸随寒雾浮现。最末那具腕间翡翠镯刻\"元\"字花押，冻僵的指缝却夹着户部盐引残片。黛玉掀开尸衣，童尸背脊刺青竟是缩小版瓜洲渡舆图，朱砂标记直指荣国府宗祠。

子时的宫道漫着暹罗冰苦味。宝玉背贴影壁，见巡夜太监提着琉璃灯掠过，灯罩血渍未干。黛玉俯身拾起灯穗缠着的纸屑，竟是撕碎的明黄诏书，残存\"贾氏通敌\"四字盖着凤藻宫印鉴。

暗渠突传水响，浮尸腰带金扣刻北疆文\"丙戌终局\"。凿开渠壁盐霜，青砖夹缝塞着油纸包，裹半截断甲——翡翠纹路与元春护甲完全一致。更漏骤碎，东墙忽现爪痕，盐渍爬成\"丑时焚诏\"。

丑时的宫墙夹道阴风割面。黛玉按通灵玉裂纹走向推开暗门，石阶满布靛青盐粒。宝玉以烛泪浇注，盐渍汇成\"忠顺王府\"徽记。暗道尽头的青铜门锁眼镶着翡翠明月珰，转动时带出半幅血诏：\"朕借盐案清君侧，留元春为质\"。

门内弩机阵列森然，箭槽填满晶盐。宝玉撬开机括暗格，齿轮间卡着戏票残角——正是龄官唱《离魂》那日的座次。黛玉抚过弩身刻痕：\"这雕工与梨香院戏箱同出一脉。\"

寅时的偏殿漫着冷香丸苦气。元春赐下的螺钿食盒内，芙蓉糕掺着晶盐粒。黛玉以银簪试毒，簪头骤黑：\"竟是砒霜混了海州私盐！\"宝钗掀开攒金丝椅垫，棉絮间埋着半幅麟趾纹锦，金线间隙用血写着\"贾府女眷尽诛\"。

窗外忽坠琉璃瓦，背面黏着翡翠碎屑。宝玉以西洋镜细看，碎屑拼出北疆文\"辰时鸩杀\"。晨光刺破窗纸时，元春贴身嬷嬷暴毙廊下，手中紧攥的胭脂匣漏出靛青粉末——与箭毒同源。

卯时的贾府宗祠梁柱渗黑汁。黛玉以青瓷盏接取，析出盐粒混着丹砂：\"这正是通灵玉裂缝中的苦盐。\"宝玉撬开祖宗牌位暗格，油纸裹着的翡翠虎符缺了左半——与凤藻宫弩机所藏残片契合。

供案突然坍塌，青砖下露出半截断臂。翡翠扳指卡在指骨间，内侧錾刻\"丙戌立契\"。平儿颤抖着捧来碎玉匣，通灵玉残片遇盐血发烫，\"黛\"字裂纹渗出黑汁，在宣纸上洇出瓜洲渡暗渠图。

辰时的瓜洲渡浸在死寂中。黛玉踏过翻扣的盐船，桅杆缠着宫绦残片。宝玉撬开舱底压舱石，暗格内蜷着半本《盐课司密档》，\"丙戌年\"条目被盐渍黏连，拓印竟现元春手书花押。